也是晏昀,告诉他邪神附身的两种方式,而这在所有与邬尤相关的卷轴中都不曾记载。
那时他便隐隐约约有所怀疑,再之后两人前往琈玉台,血月出现时,他虽中了邬尤的术法,但因用结界隔了一半灵识在灵府,所以即便身体失去意识,他也能看能听。
于是他看到了晏昀与邬尤对战,身形与那庙中的战神像极为相似。也听到他嘲讽邬尤没资格与他赏月,以及邬尤威胁他时,说他心怀苍生。
便在那瞬间,他恍然明白,既然邬尤能死而复生,那么战神容暄呢?
答案显然就在眼前。
那一晚,他让重华将藏书阁内所有有关三千年前大战的卷轴都传送了过来,一边守着昏睡的迟骁,一边连夜翻看。
在那些卷轴中,有不少人表示,在大战的最后一刻,天空中霞辉万丈,战神容暄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金光。
然仔细看才发现,那金光是从他胸口由内而外的迸开,不过瞬息,流光消逝,战神容暄也随之化为云烟。
彼时迟渊才反应过来,晏昀体内的灵器天玄,应当就是他的神核——修行之人未飞升时,体内会有丹元,而飞升成神后,那丹元便会突破成神核。
一切疑虑在瞬间明晰,迟渊只觉一颗心疼得止不住发颤,他不敢想神核碎裂会有多痛,更不敢想晏昀当初是如何承受下来的。
“阿渊,我......”
没想到迟渊早在琈玉台便猜到他的身份,晏昀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尤其想到那晚他们在月下共饮慰风尘,他还一本正经的骗他,更是懊恼得曲起双膝,连头也埋了下去。
难得见他这般模样,迟渊怔然的看了片刻,然后伸手抬起晏昀下颌,迫使他仰起头来。
晏昀脑海里思绪纷乱,脸颊上的绯红也还未消散,他不明所以看向迟渊,见他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深邃眼眸微微泛红。
下一刻,迟渊倾身而上,薄润的双唇吻在晏昀眼尾,又无声向下,覆上他水润的唇瓣。
晏昀闭眼与他亲吻,卷翘眼睫撩人似地轻轻颤动。两个人越吻越深,灼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分开的思念化在深情的吻中,幻化为极致的甜蜜。
迟渊无法在此事上对晏昀生气,但之前在临安城时,晏昀亲口所说,若他骗自己,他想怎么罚都可以。
既如此,他自然是要罚下的。
结界悄然落下,窗外的鹿台山忽的下起雨,风急雨皱,打得满树繁花湿透,连花蕊也跟着摇摇欲坠。
......
这场雨下了不知多久,晏昀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有些无力地扫了眼窗外,哑声道:“白祈呢?”
离开不渡山后,他们和白祈便用山河图来了鹿台山。这里四周被晏昀改动过,山上迷阵无数,算是比较隐秘的歇息地。
迟渊闻言,快速地用灵识查探起小院,在看到隔壁睡得酣甜的白祈时,没忍住摇了摇头:“他喝了酒,已经睡着了。”
他说着伸出右手,将晏昀有些汗湿的头发捋到耳后,轻柔地用灵力将其烘干。然后手掌往下,大拇指抚过他湿润的眼尾,又在艳红的唇上摩挲了片刻。
晏昀浑身酸软,闭着眼任他动作,在养了小半炷香的神后,他方才从迟渊怀中坐起,套了件外袍来到窗前透气。
他浑身上下里里外外全是阿渊的味道,再不散一散,等白祈醒来发生了什么昭然若揭,就更不好意思了。
迟渊跟着起身,与他并肩站在窗前,山中烟雨微凉,目及之处一片葱郁,在雨中依然焕发着勃勃生机。
“阿渊。”晏昀望着窗外,漂亮的眼眸微微凝起。之前都在说他的身份,原本想接着问问迟渊回去之后的事,结果一个没控制住,到现在才得了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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