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嘴边,改成了“你身形窈窕,隐没在梅林里不显眼。”
温初弦懒洋洋道,“那我也不去。”
温芷沁一心想佩绿萼梅在晚宴上把长姊比下去,扳回一局,“温初弦,你别忘了,母亲答应把你那瘦马娘的骨灰迁到祖坟,都是我为你说的好话。你若是招惹我,我就去让母亲收回成命。”
话音未落,温初弦脸色已一片苍白。她眉心紧锁,隐忍地咬着唇。
“我去摘就是了。”
温芷沁笑颜,“这才对。你放心,长公主喜欢我比喜欢长姊还多些,必定不会吝惜一枝梅花的,你且摘就是。记得,要离太阳最近的新梅枝。”
温初弦皱着眉嗯了一声,瞧不清神色,披上斗篷转身出了阁楼。
嬷嬷正在楼阁守着,见她出来,礼节性地问了一句,也不深究。
谁看不出来,温家正经的主子小姐只有两位,这位弦姑娘只是个挂名的罢了,看起来更像是沁姑娘的半个丫鬟。
温初弦走到那片绿萼梅林中去,心神不宁。她向来喜欢缩在角落里循规蹈矩,像这种逾矩的事还是第一次做。
梅树说高不高,却比温初弦的身形要高些。摘普通的梅枝还好,若要芽尖的新梅枝,却够不到的。
温初弦凝视遒劲黢黑的梅干,爬树么?如此不雅之事,她怎么敢在谢府做出,她还要名声不要。
可用一些老枝糊弄温芷沁,她又惴惴难安。
那位大小姐生性不讲道理,若是真因此坏了她亲娘迁骨灰的事,那才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逡巡半晌,温初弦看见靠近水畔的一枝绿萼梅吐着新芽,甚是鲜亮,枝叶也矮。她靠近过去伸手欲摘,却不料脚下被斗篷绊住了,着实晃得厉害,说话间就得跌水塘中去。
那一刻温初弦的心中只有恨闷,衣服湿了,还不知要挨多少责骂。
却在此时忽然感觉腰间一紧,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道将她的肩头扳住,把她转了回来。
温初弦有点懵,天旋地转地跌在绿缛上,抬起头,刚好对上一张面庞。
谢灵玄不知什么时候就在她身后,沉静地凝着她。林下漏下来的日光,斑斑驳驳地映在他身上,似雪花。
温初弦瞪大双眸,心脏猛然停止了跳动。她总是这样没出息,见了他便失魂落魄,以至于他前面说的话她都没听到,只听最后他问了她一句,“……是来摘绿梅的?”
她点了点头。
心头一片空白。
谢灵玄神色柔和,抬步将水塘边的那枝带芽新梅帮她折了下来。
他递给她,沉沉说,“下次想摘,可以叫下人帮忙。”
温初弦接过梅枝。
他是高挑的,她死也够不到梅枝,他只抬手便折到了。
她抬起头,小心翼翼地望着他。他眉尾有一颗微小的红痣,这般正对着她,眸如寒星溅水,很是凛人。他的鼻骨是那样高挺,骨相极美,便是天下至风流的名士也比不上他。
阔别经年,他脱了读书人的死板和木讷,竟多了几分风花雪月的味道,温柔悉数藏进了眉眼里。
温初弦忍不住喊他,“玄哥哥。”
谢灵玄礼节性地一笑,很淡很淡,伸手将她拉起。
温初弦握住他稍稍泛凉的手心,努力地攥紧。
绿萼梅捧在她怀里,撞得满怀香。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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