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河两万多里,横跨大半个九州,光在长安城的漕帮码头转悠,找到证据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最稳妥的办法是打探清楚谢灵玄当日到底是在哪里落水的,周围又有哪些人目睹,顺藤摸瓜地找下去。不过如今你我势单力薄,只能先从长安城查起。”
温初弦沉默,从头查起么?她恐怕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谢灵玄已说了要娶她,许不日就有迎亲之仪。
谢府幽深森严,她做了那人的新妇,估计是不允再抛头露脸,单独出门了。且她的清白,也要丧陨在一个连真实名字都不知的陌生人手中了。
庭院深深,她一个妇人,还不是只能听夫君的。
谢灵玉是男人,自不懂她为女儿的艰难。
他身上有浓浓丁香的味道,是他一贯爱用的。温初弦与他一靠近,也沾染了些丁香在身上。
“你若愿意,咱们一起,从头开始仔仔细细地查我哥的事。一定能揪出那人的狐狸尾巴。”
温初弦忧,“太慢了,还是快点好。”
谢灵玉却不以为然,“他不是寻常角色,此事急不得。”
两人说着话,闻见空气中一阵忽浓忽淡的脂粉味。原来漕帮靠近青玉巷,两人已不知不觉走到青玉巷来了。
谢灵玉脸色忽然暗淡起来,他心心念念的花奴姑娘就在青玉巷中,他却忌惮着长公主之命,不敢进去与她相见。
温初弦随他叹一声。
谁都有自己的为难。
“我正在偷偷攒钱,很快就能在长安城买一套外宅,把花奴接到我外宅中去,到时候看我娘还怎么管。”
谢灵玉透露说。
温初弦嗯了声。
想那花奴姑娘,也是一位沦落风尘的苦命女子。
今日白来一场,温初弦正灰心丧气地准备回府时,忽遇一群乞丐过来乞讨。
乞丐群中混了一个姑娘,形销骨立,瞧着甚是可怜,竟有几分眼熟。
“你是……云渺?”
温初弦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那女孩闻声,也讶然朝温初弦眺来。
她眼中现出雪亮,似抓到了救星般,奔过来扑通一下子跪在温初弦脚边,涕泗横流地叩了一个头。
“温小姐!求求温小姐救命吧!奴婢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求温小姐和公子说说,准奴婢回府去吧!”
她衣衫褴褛,哭哭啼啼地说了一大通,温初弦听得云里雾里。
谢灵玉也认得云渺,原是云渺胆大妄为,竟在谢灵玄的熏香中掺了那种药,意图爬床,这才被发落了出来。
按谢灵玄的意思,是要她为妓养活自己。
云渺不愿,宁肯沿街讨饭也不入勾栏,这才沦落到和乞丐混在一起。
温初弦听罢,慨然道,“他又做了一桩孽。”
谢灵玄见温初弦竟向着云渺说,不禁哑然失笑。
“按理说,你跟她是情敌。”
温初弦不理,扶起云渺。虽然云渺浑身油腻肮脏,却看得出来是个美人胚子。
想到未来在谢府孑然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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