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上这般说,塌陷的眯缝眼儿却在审视打量着谢灵玄,充满狐疑之意。
谢灵玄悄立半晌,却没着急否认。
“是有这么回事。”
他靠近一步,放缓了音调,低语说,“……瞧着那婢女顺眼,就收了。相爷既知晓了,可莫要传出去。”
商贤瞥了谢灵玄一眼,面露得色。
果然。情报没错。
男人,任凭表面上再装得云淡风轻,暗地里谁不栽在色字上。
商贤道,“老夫也有年轻的时候,也爱美女子,这点事自然懂。只是贤夫人竟不吃酸?”
谢灵玄戏说,“她自是狠狠闹了一大场,把定情的诗都撕了,吵嚷着要和离。这等丢脸之事,却不必多说了。”
商贤道,“谢相年轻有才,今后两位佳人在怀,可有的忙了。”
谢灵玄笑笑不作声。
半晌别了谢灵玄,商贤琢磨着,什么时候安排自己那线人再见一面。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谢家家大业大,欲损其根基,必得从小事着手,令谢氏人祸起萧墙,自相残杀,从而破其金汤。
光是纳妾这件事,只要他去朝中挑拨一番,谢灵玄宠妻有德、伉俪情深的名声就保不住了。
不过商贤还不急,鱼儿既已上钩了,何不搏个大的呢?
当下准备套车回府,却见花奴怔怔,仍朝着谢灵玄远去的方向望去。
商贤没来由地大怒,狠狠将她抓了过来。
“你看什么呢?”
花奴登时惊惧交加,在他肥大的手里瑟瑟发抖。
“妾、妾身……”
商贤更生气,不愧是妓子,水性杨花,见到比他年轻英俊的郎君,魂儿就被勾去了是吧?
花奴被商贤拽上马车,踉跄之中,从衣裙间掉出一物,叮当落在地上。形如玉璧,精美润泽。
商贤给拾了起来,一看之下,上面竟刻有“长安中书府”五个楷字。
长安中书府,那便是右相府,谢府。
商贤的眼色顿时狠辣起来。
“你从前的恩客中,还有谢府的人是不是?谢灵玄不会就是你相好的吧?”
花奴畏得已前言不搭后语,怎么也不敢把谢灵玉三字供出来。
“回去再收拾你。”
商贤抛给她一句。
若谢灵玄真和花奴这妓子有干系,那乃是天助他也。扳倒谢府,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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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长公主前来探望温初弦,她听闻温初弦因禁足而患了急病,难以放心得下,便特意来看看。
彼时温初弦正昏沉沉睡着,实没想到长公主会亲自前来,趿鞋也来不及就起身过去拜见。
长公主慈悯地扶她起来,问她病情如何。
温初弦得蒙长公主问候,心下略暖,婆媳二人一时多说了两句。
偏生黛青不合时宜地凑上跟前来,叫长公主得知了谢灵玄竟私自扶正通房的事,坏了其乐融融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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