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必须要害到温初弦。
她已经想好了。湖面刚刚结冰,冻得还不结实,她拉着温初弦一块跳湖。
运气好的话,她在黄泉路上找到个作伴的。运气不好,温初弦被救上去,她殒身冰湖,也算完成了干爹交予的任务。
此举定会引起轰然大-波,招来谢府的很多人。到时她留下一封血书,控诉温初弦专横虐妾,一定可以如干爹所愿毁了佳儿佳妇的名声。
只是,这么做太对不起公子了……
别人她倒不在乎,主要是公子。昨晚她还和公子好事成双,今日就这般构害他,实在是良心过不去。
当下房中无人,黛青推开卧房的小门,却猛然见谢灵玄还没走,就闲闲淡淡地坐在外堂内,啜着一杯又冷又酽的茶。
昨夜的他情深义重,此刻天亮了,他又恢复了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黛青过去,“公子,您这么早就起了?怎么也不叫醒奴婢……奴婢马上为您换了热茶来。”
谢灵玄却止住了她。
他雪白的衣袖,如山巅的白月。
他若有所思地问,“黛青。你说,干父母和亲父母的养育之恩,孰轻孰重?”
黛青略有些失态,“公子问这些做什么?”
谢灵玄放下手中的酽茶,“夫妻之恩和主仆之谊比来,又是哪一方更让你看重?”
黛青懵了,脑袋像热乎乎的酱子,糊成一团。
她与干爹之间是主仆之谊,她和谢灵玄之间是夫妻之恩。
所以,公子想问她什么?
黛青结舌道,“奴婢……”
谢灵玄打断,“我昨夜对你不好么?你爱不爱慕我?”
他眸光清寒,一句亲近之语,听来挺像例行公事的拷问。
黛青呆呆答,“奴婢自然爱慕公子。”
谢灵玄继续,“那这么说,就是夫妻之恩更重些了?”
黛青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冒出冷汗来。
谢灵玄指腹轻轻捻了下,无足轻重地道,“你为了你干爹背叛我,原无可厚非。但那两位老人家生养的大恩,你也不管不顾了?”
黛青一惊,隐隐约约明白了他的意思,忽陷入绝望的煎熬中。
她噗通地跪在地上,扒住谢灵玄的长靴。
“公子!求您手下留情!他们二老是无辜的,一切皆是奴婢的错,是奴婢被逼无奈,才背叛了公子!奴婢的父母如今已是耄耋之年,求公子高抬贵手,饶过他们吧!”
她那一双父母,现还在城外难民巷子住着,常常生病。
谢灵玄异常平静。
“说说,你今日打算做些什么?”
他用靴尖轻碾黛青的手指,不紧不慢盘诘道,“商老爷握了你重要的东西,我就没有么?”
十指连心,黛青钻骨地疼。
急泪喷涌而出,她慌怯地想和谢灵玄求饶,说自己不再帮商贤做事了……却猛然想起自己已吃了红螺花,进亦死,退亦死。
谢灵玄嗤笑,起身凉薄而去。
黛青紧跟了几步,泣不成声地嘶吼。
“公子。如果我如了您的愿,您会放过我的父母,让他们不受商府的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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