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庆幸谢公子是纯善有德之君子,非是什么薄幸无良之徒,会一辈子疼惜温小姐。
这样他即便放手离去,也可以安心宽怀。
温初弦垂下头来,手里握着他送的话本,一动不动。
萧游猜不透她心思,只以为是自己话说得太絮叨了惹她烦厌,便欲告辞,却听她忽然细如蚊呐地传来一声,“你随我来。”
这话说得突然,萧游有点愣。
瞧向云渺,云渺死死跟在温初弦身后,亦不说话。
温初弦朗声,似是故意让谁听见,“我忽然想起还有些闲置的笔墨,不如送了给先生你。”
萧游已得了足够的赏赐,不好意思再受她的东西。云渺却提醒道,“兄长,夫人既要赏赐,你领受便是。”
萧游只好答应,跟在温初弦身后。
温初弦离了清凉阁,却并没往水云居去,而是曲曲折折,把他暗中带到了垂花门内——一处年老姨娘的住处,牌匾上写着芳斋二字。
芳姨娘等候良久。她一个年老的姨娘,孤陋寡闻,见温初弦带了个年轻男子前来,便以为是娘家哥哥,热络地上前寒暄。
温初弦却面色铁青,一字不发,径直进了芳斋,寻个偏僻的厢房。
房门一关,狭小的室内,就只剩下温初弦和萧游两人。
萧游怎料到她要这般和他单独相处,大愕之下,顿时感到一丝不寻常。
她身上的幽香弥漫在幽闭的小空间内,香得人心慌。萧游的脸顿时泛起一阵红潮,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绪,顿时升到了极度紧张处。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令他浑身犹如芒刺附体,脑袋嗡嗡作响,热血直往上涌。
萧游怦然,怔怔道,“温、温小姐……你?”
温初弦一双瞳仁含秋水,眼尾泛红。她隐忍地摇摇头,示意他别说话。
她狼狈跌在椅凳上,大口喘着粗气,脸色煞白,仿佛把他带到这里,委实提心吊胆,冒了极大的风险,耗尽了她所有的气力。
自打萧游认识温初弦以来,她或高高在上端庄沉静,或沉浸在爱河中甜美幸福,从未有过如此失态的模样。
萧游见她这般慌怯,也跟着谨慎起来,压低了嗓子,“夫人,您身体是不舒服吗?”
温初弦打了个手势,萧游回头望去,见芳姨娘的影子在窗外若隐若现,探头探脑地张望,对此甚是好奇。
萧游顿时明白了,她是有些难言之隐要说,不欲叫任何人知道。
可是……他只是一个跟她萍水相逢的外人罢了,她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和她丈夫说,而非要如此大费周章地把他带到这里,秘密和他说呢?
可无论如何萧游也拒绝不了她,他冲她点了点头,代表明白了她的意思。
温初弦这才叹了口气。
卸掉伪装的她,瞬息之间似变了一个人般,幽怨,委屈,浑身上下每一寸皆充斥着恐惧,哪还有半分平日的光鲜亮丽。
萧游看得直发愣。
究竟是什么天塌下来的事,能将她逼成这样?
萧游心痛,上前一步,单膝跪在温初弦面前。这样臣服的姿势,他曾在话本中写过,此时不由自主地做出来,想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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