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转身离开。
路子衿才是憋屈，明明是陈落不要脸先勾引的他嘛。
月考结束，学校放了一个大假。
陈落走在路上，肩上挂着一个单肩包，他身子有些单薄，初冬的风吹的寒凉，压乱了他的头发。
他垂着头，拿着手机的指骨破了两个冰口，他哈了一口热气，白雾雾的热气很快被风吹散。
开往郊区的公交车等的时间又慢又长，陈落脚都给冻僵了，嘶了好几口冷气，他算好这段时间从路子衿和欧辰深手里捞的钱，留了几百块钱生活费，就把钱全转给一个人。
那人算是陈落的债主，准确来说，是陈落的妈，陈香凤的债主。
那是一个搞高利贷的，陈香凤喜欢赌博，前几年瞒着陈落去国外和一群赌徒混，结果被人骗了，背了一身的巨债。
陈落只记得唯一一个容身的老式居民房里，那时候陈落从学校放假回去，刚好碰见上门催债的几个混子，陈香凤坐在被砸的破破烂烂的房子里，头发杂乱，衣衫不整，哭得眼睛都肿了。
可陈落一点都不觉得她可怜，甚至觉得她活该。
就连陈香凤最后受不了每天被人威胁而选择服安眠药自杀，陈落也还是觉得她活该，只恶心她把自己做过的罪恶留下，让旁观一切的他，替她堕入这场暗无天日的报应里。
陈落跑过，可那群人就像是黏在身上的蛆一样，甩都甩不掉，还惹的他一身臭。
把钱转给那个混子头，那边的人似乎很惊讶他短时间里能有这么多钱，还很感兴趣他是从哪儿弄得，陈落理都没理，就关了手机。
还是缺钱。
要补上那个漏洞，还远远不够。
陈落还在想着，肖妍妍突然给他发了一个消息来。
他心里一咯噔，心脏倏地揪紧。
点开一看，结果不是想象中给他发的什么地址和时间，而是问他明天有没有安排，她有朋友需要一个临时模特，肖妍妍觉得他形象适合，时薪过百，问他要不要去。
陈落丝毫没犹豫，问她时间和地点。
说来也是好笑，卖身的竟然还要兼职做模特。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拍色情图的。
陈落没想太多，第二天就按着导航来到肖妍妍给他发的地址处，和他想的黑作坊有些不一样，相反正经的有些过头了。
他看着面前那栋高楼，皱着眉核对了好几次地址。
肖妍妍怕不是疯了，还真是看得起他。
“你就是妍妍介绍过来的小朋友？”
陈落抬起头，面前的中年女人眼里一亮，连忙拉着陈落的胳膊往化妆室走：“哎呦就等你了，陈落对吧，人比照片好看。”
他抽了抽嘴角，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拉到一个宽敞明亮的地方，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
陈落被拉到一个大镜子面前坐着，拉他进来的人招呼了一个年轻的化妆师过来，“给他做个发型就行了，不用化妆，弄完就带他去换衣服。”
于是陈落那头乱糟糟的鸡毛就被人拨来拨去，陈落百无聊赖，看了眼这挤在化妆室里乱七八糟的人，总觉得这阵仗有点太大了，跟他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操！肖妍妍不会坑他吧。
陈落还在这边想着，耳边就突然听到一道不悦的声音，那声音很好听，极具辨识度，就算身处在这嘈杂的地方，也能听的清晰。
陈落听了半天，才知道是从一扇没关紧的门后传来的：“什么鬼！合作方脑子没出问题吧，找个屁都不懂的小破孩来跟我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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