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迹,所有人都已不见,只余下宴星稚躺在地上,牧风眠靠坐在墙边,垂着头。
两人身上布满鲜血,模样相当惨烈。
荀左哭嚎一声,连忙喊着几人将他俩抬进苍羽派的房屋里疗伤。
经此一战,苍羽派的人几乎散尽,三五日之后才陆续有人回来。
掌门和长老或死或逃,其他弟子不明当日发生的事情,唯有在那日结界中侥幸活下来的几人知晓其中一部分,有的选择离开苍羽派去别处讨生活,有人则自愿留下来。
荀左一连多日忙着给少主和左护法疗伤,还要处理苍羽派的事物,所有愿意留下的人他暂且都接纳,离开的人也不拦着,命了几人清点苍羽派的存物,修补被毁坏的大门和墙,擦洗净血迹,忙碌了十来天。
苍羽派的牌匾被摘下来,换上了玄音门,占领了苍羽派的消息一下传出去。荒雷城林林总总的小仙们也不算少,昔日苍羽派作威作福欺压过不少,如今听闻这门派被一个没听过名声的小门派给占领,当下引起不小轰动,纷纷提着贺礼上门来拜。
荀左应对不暇,通通婉拒,说等少主处理好门派之事会设宴请诸位一同祝贺。
玄音门的名号传得很快,不过半月,荒雷城上下人尽皆知。
荀左昔日做梦也盼望着门派有振兴的一日,真到了这一日,他站在台阶上看着院中忙忙碌碌的门内弟子,路过时冲他恭敬躬身行礼,唤一声大护法,一时间恍惚起来,还以为身处梦境。
牧风眠和宴星稚的伤都很严重。
牧风眠主要是背上的旧伤,荀左特地在库房中寻了一日,从一堆草药之中调配出一副药来,每日混在木桶里给牧风眠药浴,早晚各一次,从挑水到熬药都是他亲力亲为,不假他人之手。
而宴星稚则是陷入了沉睡,躯体险些被她自己的力量毁成散土,她每日都在进行缓慢的自愈,荀左倒帮不上什么忙,只每天去看个几回。
牧风眠泡了几日的药浴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药起了作用,他的伤口开始愈合,醒来时面色苍白,眼皮懒懒地耷拉着,一副相当乏力的模样。
他从自己的乾坤袋中拿出了一些药,让荀左加进药浴之中。
荀左没见识,不知道这些药是什么来头,但拿在手上就感觉冰冰凉凉,还泛着一股子缥缈仙气,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极其珍贵的,用料的时候颇为小心翼翼。
加入仙药后,牧风眠背上的伤痛才渐渐减弱,精神力恢复了一些,问起宴星稚,才得知她到现在还在昏迷之中。
牧风眠心道也是,若是她先醒来的话,只会有两个结果。
一是趁他病要他命,二是悄无声息地溜走。
为防止她溜走,牧风眠便将宴星稚挪到了自己所居住的屋子里,将她搁在一张软椅上,站在边上盯着看了半天。
白毛虎崽闭着眼睛,尾巴压在爪子下面,耳朵软塌塌的,只有毛茸茸的小肚子微微起伏能看出她轻微的呼吸,正睡得香甜。
看了半晌,他自言自语道:“都半月了,怎么昏睡那么久?”
椅子上的虎崽还是一动不动。
正想着,门被敲响,荀左的声音传来:“左护法,该药浴了。”
牧风眠扬声道:“进来。”
门被打开,荀左亲自提着药浴桶进来,将黑乎乎的药汤倒在玉石浴桶之中,双袖挽起,累得满头大汗。
牧风眠抱臂站在一旁看着,忽而道:“我说过这些事你让别人做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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