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怜雪顿时方寸大乱,试了几下都没能成功,却听得牧风眠说道:“回不去?”
她抬头,对上面前这人冷若冰霜的眼睛,心底涌起惧意,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却见他抬起手,指尖凝上红光,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四面涌来,将她四肢压得死死的,半分动弹不得。
牧风眠道:“暂时不会杀你,但你需要安分一段时日。”
说完,他将指尖的力量往她双眉之间一点,那股巨大的力量蓬勃汹涌,直直地撞上她的神识。
师怜雪只觉得头如撕裂一般的痛楚传来,她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寝房,心口遭受重击,当即扒在床边吐出一大口血来,痛苦地昏过去。
牧风眠击退了师怜雪的灵识,面前的女子也一并被波及,晕倒在床榻上。
他下榻穿鞋,披上外衣,将女子隐去身形置于身后的空中,出了门。
他将人亲自送到了女子的寝房区,往回走的时候,路过了宴星稚的寝屋窗口,一下子停住了脚步。
她没有关窗,月光从窗口洒进去,覆在宴星稚的身上像是给她披上了温柔的银纱。
她头对着窗子正在熟睡当中,有一半的脸埋进了被褥之中,腿不安分地耷拉在床边,睡姿很随意。
牧风眠轻轻走过去,趴在窗口上往下看,遮住了月光后她的脸就暗下来,在夜色中模糊朦胧。
他耳力好,能听见宴星稚睡觉呼吸时发出的轻微的呼呼声。
也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她还会龇牙咧嘴,展示她那一口尖利雪白的獠牙。
宴星稚的牙可是相当厉害的。
牧风眠想起当初在神猎会上,她用那一口利牙把他的手腕咬得血流不止,握着清屿剑的时候,血就顺着剑刃往下流。
宴星稚当时一身的兽性,挣扎得凶猛,他只能死死地将她按在地上,清屿剑落下的时候在她的耳朵尖留下伤痕,于是他的血就与宴星稚的血交融在一起。
清屿剑留下的伤治愈起来虽然相当的难,但是那会儿他爷爷将神农玉赠出,要治疗耳朵上的那个小伤口还是绰绰有余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并没有治愈。
从那以后,每次她打架打得特别凶,现出神体的时候,右耳朵上的那个小豁口就总是惹得他忍不住一看再看。
牧风眠往下探身,一缕墨发从肩头滑落,在她的侧脸上晃了一下,似乎是有些痒,她在睡梦之中无意识地抬起爪子挠了两下,白嫩的脸上顿时就浮现不大明显的红痕。
牧风眠知道她不会醒来。
因为宴星稚在陌生的幻境之中相当警觉,任何一点响动就能惊醒她。
所以他在靠近的时候就已经施了咒法,否则他脚步落在窗口外时,她就已经醒了。
牧风眠姿态懒散下来,用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抓着自己的一缕长发,在宴星稚的脸上脖子上晃来晃去,惹得她频频抬手抓痒,最后好像是烦了,嘟囔着嘴骂了一句狗风眠,然后翻了个身。
牧风眠听后忍不住哼笑一声,心知她肯定又做梦了。
宴星稚的魂魄是散了之后又重聚,在找回神体之前,她会很频繁地做梦,梦到从前的事,梦到那些两个人相看两厌的日子。
牧风眠看得入了神,在窗口趴了许久不曾动弹。
宴星稚一直没醒,倒是把屋里的另一个人吓了个半死。
尹祺没有被下咒法,但他与宴星稚睡在一屋不敢放松警惕,所以夜里一有什么动静就醒了,方才听到窗口处传来脚步时他就已经睁开双眼。
他伸长脖子悄悄透过中间的大屏风去看。
房中一片漆黑,但宴星稚那个窗口有月光所以显得异常明亮,而此刻那个明亮的地方却探进来半个身体。
尹祺总感觉自己的眼睛在被牧风眠下了法诀之后变得不大好使了,他用力眨了几下眼睛也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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