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会怀疑到你身上。”
她脸上痛苦的表情逐渐变得麻木,嘴唇被咬得苍白,他却仍然不打算放过她,继续道:“不过他肯定也乐意把我大哥碎尸万段......哈哈......”
陆承胥忽地放声大笑,眼神古怪地望着她:“因为他嫉妒,大哥这样的人都可以娶你,谁都能光明正大爱你,独独他永远不可能!”
梁笙木然听着,手忽地在桌面上一推,盛着蛋糕的碟子倒地碎裂,而那切蛋糕的锋利小刀,也忽然划过她的手心,她的手顿时血流如注,染红了一片白蕾丝桌布。
可也并不感觉到疼似的,她神情恍惚,慢慢把流血的手放到心口——这里的痛苦才是经久不衰。
陆承胥没想到她会伤了自己,忙站起身,握住她的手腕,用帕子堵住伤口,沉声道:“别乱动。”
他在那边手足无措地叫人过来处理她的伤口,她却头靠在椅背上,仰起脸,怔怔望着晴好的天空,好像那手根本不是自己的。
苍青的春空下,她好像看到少年时候的梁煦倚坐在杏花树旁,穿深青色的衫子,袖口挽得很上。杏花一花一叶地落在他的身上,他也不顾,只顾低垂着头,拿根草叶一折一折地编织蟋蟀,因为她闹小性子,他想方设法要哄她。
她轻悄悄走到他身边,他若有所觉地抬头,笑吟吟望向她,轻唤了一声她的小名。春天太阳的光是那样的柔和,那样的明亮,而他的眼神比日光还要温柔。但这温柔的韶光始终是易逝的,如浮云聚散,如杏花开落,只因风月无情,流年易度,几番春暮。
后来她宁肯不要想起他,因为每想起一次,她就又失去他一次。于是她把他的遗物统统付之一炬,冷眼看着它们燃烧,化为乌有。灰烬随风飘扬,就像梦一样消散。
0022 眼泪
陆承胥半跪在她身前,给她处理手上的刀伤,他抬眼,看见她脸上无一丝血色,苍白着一张脸,毫无生气的模样,心里蓦地茫然起来,好像有什么尚未捉住却已经永远逝去了。
他指尖发凉,站起身搂住她,把下颌抵在她的发上,低声喃喃道:“我知道你讨厌我,恨不得杀了我,但我只想你呆在我身边......”
她别过脸去,竟是嫌恶到连看也不愿看他一眼。
他垂下头,温热的唇瓣亲吻着她的发,一面吻一面轻声呢喃着她的名字:“梁笙,梁笙......”
哪怕只是看他一眼,也好。
她终于肯转过头来,深深望了他一眼,视线嘲弄,冷如冰雪,一下子泼灭了他心中隐隐的期待。“我想回去。”她道。
他这次没有为难她,当即叫人给她送回去。梁笙从阳台出来,猛然瞥见戴观澜站在门口,似乎有事要同陆承胥说,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听到了多少,但于她而言是全然无所谓的了。
她走到楼下,坐上车,等车开到马路上,听到往来不息的汽车嘈杂声,看见店堂外闪耀着的霓虹招牌,有一种怅然若失,不似人间之感。
第二天到报馆,听林琴咏说,军统同意了她和陆承胥那边的卧底联系,还给了她一个接头暗号,两人在酒楼的一个包厢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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