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对谢玉的刁难,也是谢教授的扪心自问,和对整个人类的质疑。
很早以前,他们尝试抗争过,借助“缸”的力量才勉强接近正确的目标。
但是现在他们要和“缸”对抗,这个无影无踪,神秘诡异的东西。
“你们也不能困住它多久,对吧?”谢玉眼神看向玻璃墙后,“毕竟只要它不死,它就能一直进化。”
谢教授闭眼:“而生命研究所和我们已经太久止步不前了。”
十个怪物静默地注视着谢玉,仿佛进行一场无声的审视。
“原来如此,你居然已经想到了这一步,这居然是你短短几个小时内做出的决定。”
“你甚至还没回避难所一趟,真的不用在意吗?”
“你甚至没有问过陆慢——她答应了吗?”
仿佛一阵风呼啸着穿过耳边。
“我才是队长。”谢玉冷静地掀起眼,“没有让队员第一个试错的道理。”
其实还有理由没说。
他想,陆慢一定会阻止自己,然后偷偷走上和自己一样的路。他不想让陆慢变成预言中的模样,自己是队长,应该替她走。
谢玉知道,变成感染体的方法有很多,本质都是自身扭曲。
那么没有和一个超高级感染体呆在一个空间中更好的办法。
而且根据第三层的指引,谢玉看向玻璃墙后那一条延伸到天际的金色的因果线。
【每个超高级感染体都是其造物,它们的因果中必然有“缸”的影子。】
【想想看,如果不能亲自找到它,那么哪里离它最近?】
于是谢玉来了。
很危险也很荒谬,不过谢玉认为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毕竟直到今天,他才知道人类一直要对抗的真正东西是什么。
四周从白色逐渐变得漆黑,十个感染体的身影也在逐渐消散,仿佛一处哑剧正在无声谢幕。
“我们再给你指条明路。”
声音从逐渐消散的迷雾中传来:“玻璃墙后的时间流速是墙外的很多倍,如果你足够胆大,可以试试这个节约时间的办法。”
谢玉站起来,拿着刀,毫不犹豫走向玻璃墙。
没关系,他的寿命已经接近无限,他不惧怕衰老。
也许冥冥中一切的确早就安排好,从他获得永生的天赋开始,一直都在推着他走向这一步。
陆慢不知道,这次和谢玉分开,两人再见面时,均已天翻地覆。
她被陈小曲引走,重新进入内城,这次她旁边什么同伴都没有。
就像巡逻队已经悄无声息消失了,也没有再看到稽查队,避难所仿佛变成了一滩死水。
“你的死亡和重生,我都看在眼里。”陈小曲摸着自己的眼睛,笑容漠然:“我换了很多次身份,整个避难所最神秘的就是陈家掌权人,我可以是任何人,并且无处不在。”
“我的眼睛一直在盯着你,你在混乱街区饿死,呼吸停止的最后一刻,是我们离你最近。”
陆慢听着她的话,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不过01号知道,她的波动都体现在精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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