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他很确定自己见过嫁衣上的图案,从昨晚到现在,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将他拉进这件事中。在不确定敌友的时候,他不想将自己暴露在别人面前。
果子能充饥,不能做衣服,两人灰头土脸,又回了破庙。
被压在石像下的嫁衣还在,应向沂对照着图案,画在地上。
这样能帮助他回忆。
画完抹平,重新再画。
应鱼蹲在旁边,看着他动作:“哥哥怎么不剪了,这样画出来的东西也能活吗?”
“这不是剪纸纹——”
话音戛然而止,应向沂扔下树枝,把书拿出来,一页页地翻起来。
他就说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
应向沂将书翻到其中一页,放到嫁衣旁边,两个图案并排在一起,看不出一丝差别。
“是一样的,这是哥哥画上去的吗?”
“当然不是!”
应向沂脸色发沉,心不停地往下坠。
这本书不简单,他会穿越到这里,大概和当初剪出来的图案有关。
如果每一个纹样都有特殊的作用……应向沂想到那些送出去的纸人,指尖微颤。
他深吸一口气,将书收好。
不能让人知道他见过这纹样,否则他们就会和应鱼产生相同的反应,将嫁衣一事归到他身上。
“哥哥,你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应鱼满脸担忧,“是不是暑气太重,要不要休息一下?”
应向沂抹了把脸,一手的汗:“可能是,我睡一觉,有什么事你就叫我。”
他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一张剪纸,递给应鱼:“拿着防身。”
巴掌大的红色剪纸,是只活灵活现的盘尾巨蟒,蛇头在中间,牙锋齿利。
应鱼手一抖,差点没拿稳,蛇吃鱼,蟒蛇对她有着血脉上的压制。
应向沂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一点,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手里剩下的两个剪纸。
不巧,都吃鱼。
应向沂一时有些同情小丫头,她在妖界,怕不是在食物链底端。
应鱼抖着手将巨蟒递过来:“如果有危险,我就把哥哥叫醒,这个还是还给你吧。”
“也行,那我睡一会儿。”应向沂收起剪纸,欲言又止,“我今晚会再去一趟村子,你是留在这里还是和我一起?”
应鱼想也没想:“跟你一起。”
应向沂打了个哈欠:“好,那你也休息一下,省得晚上没有精神。”
他昨晚刚睡下,就被嫁衣鬼闹醒了,一直没再合过眼。一沾干草,很快就睡了过去。
应鱼随手捡了块石头抱在怀里,闭目养神。
山林间的风穿过叶丛,带起一阵簌簌的声音,吹得绿叶与山花摇曳生姿,一同坠入梦乡。
太热了。
又热又潮。
整个人像是被禁锢在浴桶里,热流冲刷着脸和胸口的每一寸皮肤。
水里不知放了什么东西,味道略有些腥,不像是花木,总之十分难闻。
应向沂被熏得差点吐出来。
他下意识伸出手推拒,却触碰到一片略微粗糙扎手的硬毛。
睁开眼,入目一片黄黑白间隔成的斑纹,巨大的虎头悬在上空,濡湿的舌头热气腾腾,对准他的脸舔下来。
这是一只东北虎,和应向沂在动物园里看到的别无二致。
老虎不知是将应向沂当成了食物还是敌人,巨大的虎爪按在他肩膀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一双兽瞳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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