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放在桌子上。
“我们得聊聊了。”
这不是「爸爸」和「宝贝」的简单称呼问题,神经大条如迟迢, 也发现了两人之间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应向沂嘴上说着喜欢他,却一个劲儿的拒绝他, 这不正常。
很不正常!
应向沂眸光微讶:“你想聊什么?”
条条被他捡回来后,一直是乖软粘人的状态, 突然间正经起来, 有种突兀的不和谐感。
迟迢想说「聊聊你谋杀亲夫的事」,想了想又放弃了:“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父子”二字几乎脱口而出, 应向沂顺应直觉,换了种说法:“饲养关系。”
一切亲近关系, 都基于条条是他宠物的前提,这样形容不为过。
迟迢:“??”
这个答案和他能想的都不一样,他以为最差不过是父子或者朋友关系, 好家伙, 小娘子直接把他俩定性成了主人和灵宠。
事实证明, 应向沂总能给他不一样的惊喜。
“你是我的蛇, 我把你养大, 不是饲养关系是什么?”应向沂话锋一转, 层层递进,“但我们不仅仅是饲养关系,比起宠物,你更像是我的亲人。”
迟迢雪白莹润的面皮在夜明珠的照射下,显出狰狞的白:“亲人?那你说的喜欢我,是在骗我吗?”
“怎么可能,我确实很喜欢……”
应向沂的声音逐渐降低,消泯无声。
他想到曾见过的狐狸姑娘,看起来腼腆,隔了一天就把喜欢的人变成了情郎。
妖族民风开放,他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小蛇是否真正理解了他口中的喜欢。
应向沂喉咙发紧,说出来的话都带着颤音:“你觉得的喜欢,不会是有情人之间的喜欢吧?”
迟迢幽幽开口:“不然呢?”
应向沂:“你误会了。”
桌上放着茶壶,迟迢心情烦躁,一尾巴将之扫到了地上。
碎裂的响声突兀,瞬间唤醒了出神的人。
应向沂还没缓解好心情,有些失魂落魄:“发什么脾气?”
“你把我带回家,还说喜欢我,我们除了做有情人,还能做什么?”
“你我同吃同住,睡一个被窝,就差最后的水乳交融了,我怎么可能会误会!”
……
说到最后,迟迢愈发激动,尾巴拍在桌上,硬气宣布:“我已经认定你了,我这辈子非你不娶!”
应向沂:“……”
应向沂伸手抱起陷入狂躁状态的小蛇,一言不发地离开房间。
“你要带我去哪里?”想到一种可能,迟迢气急败坏,“你该不会是想扔了我吧?!”
应向沂抱着他在院子里停下,手一松,将扑腾挣扎的小蛇扔进了水缸里:“你心火太旺了,先洗个澡,好好冷静冷静。”
他是个负责的老父亲,不能因为孩子太叛逆就扔掉。
迟迢:“……”
小破水缸当浴池,这是他洗过最憋屈的澡。
水缸里卧了一株莲花,已经入了秋,莲叶泛黄,贴在迟迢瓷白的身躯上。
他嫌弃地扭动着,试图破缸而出。
水缸里的水被溅出来,打湿了应向沂的衣服,他随意地卷起袖子,低垂的眉眼沾染了月光,极具压迫力。
“好好泡着,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低沉的声音听不出怒气,却令人莫名心惊。
迟迢浑身一滞,不敢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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