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上次吃饭的地方,迟迢换了一身宽大的衣服,领口松垮,露出一段锁骨。
应向沂眸色幽深:“找我有事?”
迟迢靠在软榻上,略微直了直身子:“我有事要问你。”
他好似刚睡醒,懒散得没骨头一般,眉眼间带着倦意,慵懒又惑人。
应向沂捻了捻指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什么事?”
“你喜欢孩子吗?”
应向沂想了几百个可能,怎么也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啊?”
迟迢拢了拢衣服,手搭在肚子上,勒出一截细瘦的腰线:“你喜不喜欢孩子?”
我要是说喜欢,你还能给我生不成?
应向沂默默腹诽,不走心地扬了扬唇角:“不喜欢,孩子太烦了。”
恶俗的小说套路在脑海中浮现,应向沂觉得自己找到了苦衷。
迟迢拒绝他的靠近,是不是怕他们在一起之后,他会因为没有孩子而变心?
“我家里没有皇位要继承,也不需要传宗接代,子嗣不重要。”他抿出个笑,连日的阴霾之后,终于拨云见日了一般,“我这一辈子,只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迟迢的脸阴了又晴,白了又红:“若是你喜欢的人给你生了孩子,又该如何?”
许是爱情这杯酒太烈,威猛男龙喝了也得醉,迟迢每每想到应向沂的告白,都有一种和盘托出的冲动。
应向沂皱了下眉头:“我喜欢的人生不了孩子。”
迟迢一噎:“万一呢?”
应向沂一本正经:“没有万一。”
迟迢:“……”
软榻上的人气得红了脸,一双骄傲的眉眼里沉着明晃晃的怒气,衬得他整个人更加生动。
应向沂越瞧越欢喜,突然间,冒出一个不敢置信的念头:男人不能生孩子,男妖可不一定。
难不成迟迢有生孩子的想法?
应向沂心尖一抖,动容之余不忘回忆自己刚才说的话,越想越心惊。
迟迢心里又烦又乱:“你走吧。”
小娘子不喜欢孩子,得想个办法,把兔宝宝搞死。
“我喜欢!”应向沂仓皇道,“我刚才说错了,我也不是那么讨厌孩子。”
迟迢抬眼看过来,他皮肤白透,脸上被气出来的红意还没褪干净。
应向沂克制住抱他的冲动,解释道:“如果是我喜欢的人为我生的孩子,那我也很喜欢,孩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欢的人。我这一生,只有他是不可或缺,其余因他而来的事物,都只是锦上添花。”
迟迢怔住。
应向沂笑了笑:“你听明白了吗?”
他垂下眼帘,小声道:“明白了。”
不能再明白了。
应向沂初次告白,也有些不好意思,没有久留,很快就告辞了。
软榻旁边摞着很多书,他离开的时候太匆忙,不小心撞倒了。
书上画着兔子,还有孕期注意事项等字。
应向沂扫了一眼,脑海中有什么东西闪过,他没抓住。
迟迢忙道:“你别动,来人,把书收拾一下。”
侍者很快进来,将书收拾好。
应向沂走到门口,又转过身,笑笑:“迟迢,做个好梦。”
侍者惊诧不已。
敢直呼尊主大名,难道这就是尊主的心上人,画上的妖后吗?
迟迢摸了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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