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城里,正值夜深,打更声一声接着一声,令人紧绷的心神渐渐平复下来。
应向沂没经历过这种事,下意识看向迟迢:“我们要怎么做?”
迟迢环视四周:“先找到法器的铸造者吧,那个守护灵只说要找到关于法器的秘密,至于是什么秘密又在卖关子,只能一步步来了。”
他们回到了法器铸造出来的时候,如果要找到关于法器的秘密,跟着铸造者,看他一步步铸造法器,是最笨也最有效的方法。
应向沂点点头:“守护灵说铸造法器的是一对有情人,我们可以从结对的人身上入手。”
更夫敲了三更天,阑珊的灯火明暗交错,两人漫步在空荡的街道上,空寂无声,只有脚步声徐徐而来。
“我记得那守护灵说过,这第一重考验不限制人数,你说我们会不会碰见非亦他们?”
应向沂合计了一下时间:“他们比我们先下水,如果他们还没找到那个秘密,我们应该会碰上。”
迟迢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不仅仅是他们,你还记得岸上的人吧,他们不可能只是守着不动。”
烛火从小小的窗口透出来,火焰摇曳,被剪灭,前路一下子变得昏暗。
应向沂松了松手,和迟迢十指相扣:“你的意思是,除了我们和非亦他们,这里还有其他参加考验的人,他们可能会对我们下手。”
“杀人夺宝不是稀罕事,进入考验的人都是竞争对手,难保他们不想先下手为强。”
应向沂心知他说的有道理,偏头看过去:“如果他们先下手为强,你会怎么做?”
迟迢平静道:“我不是什么好人,不会像仙界的人一样满口慈悲道义,他们若是妨碍了我的利益,我就会杀之后快。”
应向沂失笑,叹了口气:“你明知道我的意思,就不能哄哄我吗?”
“就算我说我不会动手,你会信吗?”迟迢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他,“阿应,我真的不是什么好人,我手上有很多人命,我不会在杀一个人的时候,先去考虑他是不是无辜的。”
他们在生死一事上,始终有不同的观念,应向沂无法摒弃自己所接受的教育观,但他也没办法去指责迟迢。
应向沂垂眸,摩挲着他的指尖:“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太优柔寡断了。”
他生长在法制观念的社会中,没办法将人命看的那么轻。但在这个世界里,强者为尊,迟迢那样的想法才是真实的。
“不,我知道你只是尊重每个人的生命。”迟迢思索了下,“这应该叫做有……慈悲心,从这个方面来看,你确实和那位神君很像。”
看似无情,却怜悯众生。
应向沂摇摇头,笑了:“比不得,我不是他。”
迟迢深以为然:“这倒是,你是我的小娘子,放心把一切都交给我吧,我会处理的。”
应向沂不想杀人,那便由他来动手,迟迢愿意退一步,不先下手为强。
两人很快找到一家客栈,整条街上只有这家店还开着门。恰好还剩下一间房,又不是没一起睡过,两人大大方方的要了。
等进了房间,迟迢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们虽然同床共枕过很多个日夜,但他都是一条蛇的形态。
这是第一次,他们用真正的样貌睡在同一个房间,甚至是同一张床上。
不仅是他,应向沂也有些紧张,一边默不作声地整理铺床,一边偷偷打量着四处找蜡烛的迟迢。
两人情到浓时,同处一室难免躁动,面对渴望已久的人,他没办法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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