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有关于顾渐问诊心理医生的事情,你的职业真的会化为虚有。”
明目张胆的威胁。
咨询师呆滞地点了点头。
程希觉扬扬下颚,示意咨询师可以离开了。
房门一闭,他抄起桌上的手机,拨给了高助理,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落地窗上倒影,“事情处理如何?”
高助理一五一十地交代:“当天在场的都是我们的人,没有人会为宋良作证,引力公司是我们的地界,宋良拿不到任何证据。”
程希觉心中有数,他不做没把握的事,淡道:“人怎么样?”
“呃……昨天刚从昏迷中醒来,颅内出血外加脾脏破裂,没有两三个月出不了院。”高助理胆战心惊,小心翼翼地说:“程总,你怎么样了?”
灿烂的阳光晃得程希觉眯起眼,声音里含了几分浅薄的笑意,“后悔了。”
高助理吸口气说:“是啊,其实也没多大的仇……”
程希觉挂了电话,没说后半句。
后悔当时没能碾死宋良,让他一息尚存,留下条苟延残喘的命。
程希觉扭过脖子,眼睛盯着阳光看太久,突然乍一看身后的墙壁,雪白的墙面灰沉沉,仿佛顾渐的微信头像。
咨询师曾经说过,脱敏治疗最关键的一步,将最害怕的事情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直到今日,程希觉才彻底明白了顾渐的恐惧。
一周后的周末,程希觉额角上的伤拆了线,留下一道浅粉色的伤疤,他贴了肤色的创可贴,下车坐到高助理开来的轿车里,出差结束,是时候该回家了。
晌午的天气晴朗,庭院里的桂花树开得正旺,浓烈的桂香扑鼻,两个仆佣一左一右按着满身泥点的八分,周姨拿着花洒,正在给八分洗澡,瞧见程希觉下车,笑吟吟地站起来:“程总回来了,太太可是天天在想您呢!”
程希觉淡笑不语,满心都是和顾渐即将相见的喜悦,人说小别胜新婚,一点都不假,天天打电话比不了真真切切的见一面。
周姨走到他身边指了路,后院的弧圆玻璃笼罩的阳光花房里,明艳的玫瑰蓬勃张扬,几株歪斜栽倒在地上,花根被狗爪刨得惨不忍睹。
一道削薄冷淡的背影靠坐在雪白椅子上,黑色高领毛衣衬托洁净的后颈有种纤尘不染的端雅感,两条长腿裹着牛仔裤,裤腿束进漆皮的马丁靴里,显得小腿修长紧致。
明明是很随意休闲的打扮,没有经过任何刻意的矫饰,但穿在他身上,浑然天成的松弛气韵。
小半个月没见面,顾渐的肚子似乎圆润了一圈,程希觉屈指敲敲玻璃门,走到他背后双手撑在椅背,低头去看他的脸,“想我没有?”
顾渐扬起下巴,耷拉的眼皮百无聊赖地看着他,“你头怎么了?”
程希觉轻笑道:“半夜起来不小心在酒店撞到了墙角。”
顾渐洞若观火的眼睛凝着他的脸,看得程希觉心怦怦跳,过了十几秒顾渐才说:“没多想。”
“没多想,那就是想了。”程希觉摸摸他细腻的脸颊,忽而低下声音说:“我想你。”
顾渐“嗯”一声,散懒的调调问:“晚上想的吧?”
“白天晚上一直在想你。”程希觉常觉得这些情话腻人,可说起来言为心声,只有最简单的词能表达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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