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纪念日请他来主持。”
夫妻俩面面相觑,顿时无话可说。
顾渐细嚼慢咽地吃着菜,饶有兴趣地听他们互相拉扯。
旁观者的蒋冽听不下去了,他倒不像夫妻俩,担心顾渐会跑,外面关于顾渐和程希觉传闻满天飞,叮叮都两个月了,如果不举行一场人尽皆知的盛世婚礼,对不起顾渐对这个家的付出,他直截了当地问:“你们结婚乐队请哪个?要不要我给你们介绍?”
夫妻俩立即投来赞赏的眼光,蒋冽——关键时刻靠得住的队友。
程希觉手臂一伸,姿态松弛地揽住顾渐肩膀,“乐队就算了,我喜欢交响乐团,这就不劳烦你费心了。”
话说到这份上,再催可就不礼貌了。
顾渐心里笑得不行,结不结婚他是无所谓的,只是奇怪,孕期的时候程希觉三番五次地问他要不要复婚,这会倒再也不提这件事了。
仿佛彻底吃定了他。
这年春暖花开之际,闹得沸沸扬扬的宋良案宣判了,头发花白之前从里面出不来,他上半辈子游刃有余地操控人心,混得事业有成,万人敬仰,下半辈子变成阶下囚,监狱里的缝纫机是他唯一能够由他操控的东西了。
解决完心腹大患,在程家催结婚这件事进行得如火如荼。
三月的时候蒋佩清说波恩小镇的樱花很美,顾渐和程希觉走在樱花盛开的小径上一定赏心悦目。
四月,老爷子的御用风水大师登门拜访,告诉程希觉某天是百年难遇的结婚好日子,在这天结婚保证和和美美一辈子,错过了这天要等一百年。
五月的端午节,一家人坐游艇出海吹吹海风,程希觉的书桌多了一摞时尚婚礼杂志。
到了六月则更明目张胆,夫妻俩请程希觉去看话剧,讲一个男的不肯求婚,结果最后伴侣跟人跑了的故事。
程希觉一一无动于衷。
直到六个月的叮叮长出第一颗乳牙,能坐起来抱着自己的脚丫子一顿啃,喝奶喝得高兴了还会喊:“啵啵”,让人没那么费心的这一天。
程希觉靠在椅子里,西装裤下修长有力的双腿交叠,直勾勾地盯着顾渐,“你还记得答应过我的蜜月吧?”
顾渐刚从健身房出来,一面扯着毛巾擦鬓角汗,一面坐在他大腿上,“嗯?有这件事?”
程希觉勾住他的腰,捏着他下巴晃了晃,“不准装记性不好。”
“好吧。”
顾渐点头,懒洋洋地说:“能带着叮叮么?”
“谁家度蜜月带孩子?”程希觉拽过毛巾,包住他汗湿的头发滚了滚,“就一个月的时间,你答应过,做人不能食言。”
顾渐躬下身,下颚可怜兮兮地支在他肩膀,“在哪儿?能不能不要太远?”
程希觉忍不住亲一口他的鼻尖,“市区的私宅,离婚时你住过几天。”
“哦?你的淫/窝。”顾渐坐起身子冷淡说。
程希觉发笑,撂了毛巾双手捧住他的脸,百看不厌地端详,“除了我之外,只有你去过,怎么能算淫/窝?”
顾渐低头看他,嗓子里轻哼,“我说的不是以前。”
“嗯…确实即将是我的淫/窝。”程希觉自觉地认了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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