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柯航毫不留恋地起身离开。陈苟慌了,在后面大喊大叫,但这次不会有人再来回应他,而很快,他就被关到了另外一个房间。
从这间屋子里,他能清楚地透过玻璃看到另一间屋子的情形。隔壁关着那个保安,他抱着头蹲在房间一角,嘴里神经质般地念念有词,身上还贴着无数的类似电极片一样的东西,又连接着许多导管。而他的前面,守着不止一个穿白大褂的人。
整个画面诡异又令人恐惧,陈苟踉跄着奔到玻璃前,用力拍打。可隔壁的人恍若未觉,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他的独角戏。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什么都说,放我出去!”陈苟实在要疯了,而这种疯魔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
仿佛命运的提醒,他抬头看向了屋子里唯一的装饰——那只壁钟。
早上快六点,指针划过,对面房间里的保安就倒了。那些穿白大褂的一窝蜂拥上去,而陈苟脑子里那根紧绷着的弦,也在刹那间断掉。
此时的陈苟,知无不言。
新一轮的审讯马上来临,寸头打着哈欠,撑着沉重的眼皮,恍若行尸走肉般晃到审讯室外,是站没站相、坐没坐相。
他搞不懂,同样只睡了两三个小时,他的同事为何如此精神奕奕。
“昨晚秦震真去内城区happy了?”
“假的,以前的视频。”
“那我们组长看起来也没那么循规蹈矩嘛。”
“你有立场说这话吗?”
寸头耸耸肩,继续关注陈苟。陈苟终于认罪了,将之前犯过的事一一交待,也说出了地下交易的对象。
星辰投资,内城区那帮二代们的玩票之作。
有柯航之前的话在,无论是寸头还是老实脸,都不认为这个星辰投资就是真正的目标,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与此同时,得到消息的柯航,放下了手中的书。
这是从苏枣枣家拿过来的《见春山》,可以确定,孟祥真的是因为移植了苏枣枣的心脏,从而受到了影响。他发在小号上的那些内容,透露的也不光是这个,樱花树、见春山、梦境……
他的死真的是意外吗?
恰如苏枣枣父母的死,是意外吗?
柯航摩挲著书页上沾到的那一点粉色颜料,余光又瞥到办公桌光脑上显示的,有关于林西鹤的家庭教师的资料。
失踪。
又一桩失踪案。
在当年的湖畔山庄,到底还发生过什么?以至于十二年后,林西鹤又再次卷入与陆生有关的案件里?
他会与这一系列事情有直接的关联吗?
还有北岸诗会。
如果星辰投资不是正确答案,那这个突然出现的北岸诗会,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谜团太多,如同被扯乱的毛线团,连最初的源头都无法确定。柯航揉了揉眉心,只睡了半个小时的脑袋在隐隐作痛,但大脑中的某一处还很清醒。
编号S106的案子,随着陈苟认罪、程威被抓,只剩一个抛尸者还逍遥法外。抛尸者又是谁?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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