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横玉度的心口也传来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沉着脸看向发出那声“破”的木傀儡。
那傀儡像是遭受了什么重创,由内而外整个化为细碎木屑,转瞬堆成一个小山。
“啧。”应琢淡淡道,“不中用,一次就废了。”
横玉度感知木傀儡残留的灵力,好一会才低声道:“你用……“弃仙骨”做出来相纹了?!”
“弃仙骨”是伪造出来的天衍灵脉;
而方才那个虚假的“换明月”就是被人为制造出来的赝品相纹。
不知想到了什么,横玉度悄无声息吸了一口气,惊愕看着应琢。
相纹是天道天衍恩赐,怎能被人类轻而易举制造出来?
应琢慢条斯理道:“当年在天衍学宫,人人都道我的相纹鸡肋,只有师兄不嫌弃我,还会耐心开导我。”
应琢永远记得那个落雪的午后。
他被离相斋的人肆意欺辱,独自躲在天衍学宫后的桂树下哭,当时正在树上摘桂花吃的少年奚绝晃荡着腿,对他温柔耐心地开解……
“小兔崽子,别哭了,哭得师兄我脑袋疼。”
奚绝披着厚厚鹤氅,浑身都是桂花香,漆黑藤鞭挂在桂枝上,挽着裤腿露出修长的小腿——只是那光洁流畅的小腿肚上像是被雷劈了,遍布着丝丝缕缕的幽蓝雷纹。
他好像不知疼似的,双手环臂居高临下地叨逼叨,眉目艳丽,张扬又肆意。
“哭有什么用?谁欺负你了你就报复回去呗……什么玩意儿,檐下织太弱?哈哈哈他们说弱你就觉得弱啊,那你被欺负了纯属活该。走开,我现在心情不好,别在我这儿哭。”
时隔多年,应琢依然记得每一个细节。
酆聿唇角抽动。
这应巧儿……脑子怕也不好使。
“等我能将灵级相纹制出来,师兄或许就能恢复修为了。”
应琢温柔地看着画舫中依然静止的奚将阑,眸瞳里全是掩饰不住的觊觎和占有。
横玉度冷冷道:“赝品始终是赝品,天衍恩赐怎能被区区人类做出相纹来?”
应琢笑了:“十三州只有十三个灵级相纹之事想必你已知道,可如今只剩下一个灵级相纹还未觉醒,你猜中州那些世家会为了这个相纹,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呢?”
横玉度脸色一沉。
其实自从让尘说出“只有十三个灵级相纹”时,中州已经蠢蠢欲动。
曲家首当其冲。
因为那不知真假的传言,加上中州其他世家的故意为之、推波助澜,几年过去曲家天衍灵脉已被分去大半。
酆聿蹙眉:“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这不是在说奚绝吗?”
“是啊,在说师兄啊。”应琢温柔道,“我……”
他正要说什么,黑红相缠的瞳仁轻轻一缩,另一只傀儡瞬间扑到他身上,道了句“护”,一道黑色琉璃化为结界遮挡在应琢身上。
傀儡应声而碎。
下一瞬,一道无声雷悄无声息直直劈在应琢眉心,却被结界全部格挡住。
雷纹滋滋作响,盛焦手腕上的天衍珠随着他的宽袖胡乱飞舞,无数天雷悄无声息地劈在应琢结界上,漆黑琉璃被劈得簌簌往下砸。
酆聿本来还在着急奚将阑,但盛焦一来,他下意识地将紧提的心放下。
——每次奚将阑或者其他诸行斋的人遇到危险,盛焦一过来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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