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用灵力也将对方打得鼻青脸肿,几个小少年根本拉不住,罪魁祸首奚绝跑上前去抱乐正鸩的腰让他别打盛焦,还被无差别攻击用手肘撞了脸一下,差点破相。
最后还是掌院听闻消息赶来,强行将一堆人分开。
天衍学宫掌院温孤白温雅和煦,面容柔和而俊美,瞧着雌雄莫辨,说话也轻声细语的:“这才入学没两日,怎么能闹成这样啊?”
盛焦和乐正鸩跪在地上,一个脸颊青了一块,一个唇角带着血,都闷声不说话。
奚绝被打得眼尾微肿,横玉度正捏着冰块给他轻柔地推揉。
见状,奚绝忙上前乖顺跪在地上:“掌院息怒,不、不是他们的错,是我贪玩才闯了祸,您罚我一人好了。”
他难得有点良心,乐正鸩却不领情,怒道:“你闭嘴!谁要你滥好人求情!罚我就罚,我要是吭一声就不姓乐正!”
奚绝回头瞪他。
温孤白眸光温柔注视着奚绝眼尾的伤痕,叹息道:“掌院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犯了错就要认罚,你莫要替他们求情,先治好自己的伤吧。”
奚绝眼睛都瞪大了。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是个“好孩子”。
奚绝很震惊,现在好孩子的标准都这般低了吗?
温孤白虽看着温柔,却凛然严苛,各罚乐正鸩盛焦两人抄写《礼篇.际会》一百遍。
奚绝还要再求情,横玉度忙扯住他,省得掌院连他一起罚。
掌院让众人继续上课,拎着盛焦两人去了藏书阁,抄不完不准走。
奚绝还从未闯祸不受责罚、还连累旁人,一整日都蔫头耷脑的,午后下了学推拒酆聿要叫他出去玩的邀请,一溜烟跑去藏书阁。
天衍学宫的藏书阁书籍林林总总约摸有上万卷,高高书架鳞次栉比,刚一进去便扑面而来陈年古朴的书卷气息。
奚绝在藏书阁四层楼跑了一圈,才在顶楼找见两人。
乐正鸩屈膝跪在蒲团上,手腕上有一圈枯枝绕着,勒令他不准偷懒,但凡分心枯枝就会化为鞭子抽在他手背上。
半日功夫,乐正鸩手背上全是横竖交织的细长红痕。
他眉头紧皱,骂骂咧咧地一边抄一边揉手腕。
盛焦在他对面十步之外,面无表情地挺直腰背抄书,手背上竟然没有半条红痕。
奚绝扒著书架探头探脑,这是他第一回 闯祸,瞧见两个因自己而受牵连的苦主莫名心虚,蹲在角落里鼓足勇气,才小心翼翼地试探上前。
“哥、哥哥……”
乐正鸩一看到他,立刻怒道:“奚绝你个混账崽子还敢来?!我宰了……”
还没发飙,手腕枯枝瞬间长出一条细细藤条,游蛇似的抽了他手背一下。
乐正鸩立刻哆哆嗦嗦捏着笔继续抄,余光几乎把奚绝给瞪穿无数个洞。
奚绝蔫了,小心翼翼爬上前,趴在桌子上小声认错:“我错了,哥哥别生气。”
乐正鸩都要被他气笑了。
刚才他装死时可没这么怂,现在又来这儿装什么装?!
“你给我滚。”乐正鸩说,“看到你就烦。”
奚绝正要发飙,但又想到这人是被自己坑了,便忍气吞声地“哦”了一声。
他转移目标,屈膝爬到盛焦面前的桌子边,小声说:“哥哥,你也生气了吗?”
盛焦充耳不闻,只当他不存在,手稳稳地抄书,手腕上的枯枝始终安安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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