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夫人哭笑不得:“胡说八道什么。”
“那您为什么待他如此好?”乐正鸩闷闷不乐道,“当年我去天衍学宫上学前,您还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别欺负奚绝,儿子都被他陷害被掌院罚抄书,您还向着他。”
婉夫人沉默好一会,轻轻道:“鸩儿,你知道当年药宗为何要避世吗?”
父母从不会和乐正鸩说这种正事,乐正鸩当即觉得很新奇,大胆猜测道:“因为父亲爱闭关、不爱同外界交流?”
“你现在就和你父亲一个样。”婉夫人拍了他脑袋一下,无奈道,“……当年十二相纹出现时,整个中州……”
她沉默好一会,眉目间难得冰冷地用了一个词。
“令人恶心。”
乐正鸩一愣。
他娘亲从来温柔和顺,从未说过这种流露出心中浓烈嫌恶的话。
“十二相纹……不是“半烧焚”吗?”乐正鸩忙问。
婉夫人奇怪道:“那是什么东西?”
乐正鸩:“……”
那奚绝还说的头头是道!
又被骗了!
“阿绝是个可怜孩子。”婉夫人道,“只要当年屠戮奚家的人一日寻不到,他就一日过不了安生日子。”
乐正鸩气得半死,却还是捏着鼻子提议道:“咱们把他接来药宗一起避世不就成了,难道中州那些人还敢杀来药宗啊?”
婉夫人摇头:“没那么简单——不说了,时辰快到了,去吧。”
乐正鸩见此事已成定局,只好不情不愿地和婉夫人告辞,将兜帽拉扯到脸上将身体遮得严严实实,像是一团黑雾似的飘走了。
“半烧焚”又是假的。
乐正鸩咬牙切齿,一路气到了干鱼行舫。
他好多年没出门,循着记忆找到上一次去过的行舫阁,发现八百年前就彻底荒废。
好在有一艘行舫刚好从他头顶飞过,缓缓停落在远处,才让他顺着行舫寻到新的行舫阁。
从中州去南境只有辰时那一趟行舫,数十丈的行舫宛如高高阁楼已停在偌大空地上,密密麻麻的幽间窗口像是一双双眼睛,只扫了一眼乐正鸩就觉得窒息。
这么多人同在一艘行舫上?!
那不得挤死啊?
乐正鸩越看脸色越沉,披着黑袍几乎要冒黑气。
特别是路上还有许多匆匆的行人,瞧见他这副古怪大半全都报以古怪的眼神注视,看得乐正鸩更加火大。
想要骂人,但因常年没和陌生人说过话,张了张嘴却愣是半个字说不出来。
等到了奚将阑说的干鱼处,等候处竟然空无一人。
乐正鸩更气了。
突然,旁边传来酆聿的声音。
“哟,小毒物,你不是不去吗?”
酆聿早已经在行舫阁外等候多时,瞧见大夏天还裹成厚厚黑球的也只有乐正鸩,熟练地溜达上来打招呼。
见到熟人,乐正鸩浑身的不自在终于减轻许多。
“你不是也不去吗?”
“我是去办正事。”酆聿优哉游哉道,“我爹让我给掌院送个东西,恰好来蹭奚绝的行舫。去南境得坐两天,咱们要不打牌吧,刚好四个人。”
乐正鸩冷嘲热讽:“你觉得盛焦那架子比天还高的高岭之花会屈尊纡贵同我们这等凡人一起打牌?你叫让尘来,让尘指不定都会答应。”
酆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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