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长个儿?你看你瘦得跟小鸡崽子似的,是不是受了大苦?”
奚绝儿:“……”
奚将阑被他抱得足尖都悬空,只好踩在他脚背上,用力捶了捶柳长行,垂死挣扎道:“之前没受苦,现在正在受大苦。”
柳长行落下老父亲的热泪,抱着他恸哭一场。
奚将阑差点口吐幽魂,艰难顺了会气才缓过来。
柳长行堂堂剑修这些年炼体修心境,但敏感的心却没有任何长进,稍微一点破事儿就能哭得亲娘都不认识。
他宽大身形坐在那,却弱柳扶风地擦拭眼泪。
“哥哥。”奚将阑还有要事要做,勉强没有计较他嘲讽自己矮的事,故作温柔地撩袖子给他擦眼泪,“你在这里做什么呀?”
柳长行道:“锻炼心境。”
“花楼有什么好锻炼心境的?”奚将阑说,“你师尊不是说在你得修大道之前不可妄失精那什么元吗,你在这花楼万一心境没锻炼好,一失足成千古恨,你师尊不得把你活劈了?”
柳长行擦干眼泪,正色道:“我断然不会如此。”
和剑修就不能绕弯子,奚将阑见他不上钩,索性开门见山:“我刚才听朋友说,你在此处是给荀娘当护卫,可有此事?”
柳长行噎了一下。
奚将阑立刻乘胜追击,恨铁不成钢道:“你你你,你怎么如此堕落?我现在毫无修为也没沦落到给人当护卫的地步,柳长行啊柳迢迢,你出去可别说自己是诸行斋的人、”
柳长行被冤枉得差点又要垂泪,皱眉道:“师尊让我来的,我也不知为何要护她。”
奚将阑若有所思。
柳长行一心惦记奚将阑的剑招,将自己的剑递过去:“来,耍一道剑招给我瞧瞧你这些年有没有退步。”
奚将阑:“……”
奚将阑将他的剑拂开,真诚地说:“我能进去见一见荀娘吗?”
柳长行的神色瞬间沉下来,满脸泪痕地冷冷道:“见什么荀娘,小小年纪竟然这般好色,给我耍剑。”
奚将阑委婉地说:“恕我直言,我只近男色。”
柳长行神色更冷:“你近过男色?”
奚将阑和他说不通,只好朝着花魁的房门走去。
柳长行追上去将剑塞给他:“练剑,练剑。”
奚将阑不想练剑,抬手就要去推荀娘的门。
“咔”的一声。
柳长行将未出鞘的剑抵在门缝处,阻挡住奚将阑的手。
奚将阑抬眸和他对视,倏然一笑,轻声说:“哥哥,如果我非要进去,你会杀我吗?”
“我受师尊所托,不能让任何人接近荀娘。”柳长行被泪水沁过一遭的眼眸黑沉冷冽,剑意缓缓从那冰冷的剑鞘中倾泻而出,凝成一道森寒结界格挡在门外。
他淡淡道:“——自然也包括你。”
奚将阑道:“我不会伤害她,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
柳长行默不作声。
“我堂兄奚明淮和荀娘交好。”奚将阑也没拐弯抹角,直接道,“奚明淮知道当年屠戮奚家的罪魁祸首是谁,但他已然疯了,药宗也治不好。现如今唯一的线索便是荀娘。”
柳长行蹙眉。
“只有真正的罪魁祸首才想要杀荀娘,你师尊应该是知道了什么,才会派你过来保护荀娘。”奚将阑挑眉道,“哥哥,你觉得我会为当年屠戮我全族的罪魁祸首而毁去唯一的线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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