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看来,满脸皆是漠不关心的冷然。
就在温孤白的灵力即将刺入横玉度和酆聿心口时,奚绝终于轻飘飘开口:“算了。”
温孤白灵力一顿。
“横家和酆家不好招惹。”奚绝垂着眸漫不经心看着自己的手指,随口道,“改了他们的记忆,放他们走。”
温孤白似笑非笑:“你难道还顾念同窗之谊?”
“同窗?”奚绝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促狭笑了笑,“我和他们?我连半天都没和他们相处过,何来的同窗之谊?”
温孤白眼睛微微一眯,似乎在辨认奚绝这话的真假。
终于,温孤白将森然冷厉的灵力收回,在横玉度和酆聿被杀意笼罩得还未回神时,手指打入一道灵力进入他们的脑海中,强行抹去他们这段记忆。
等到横玉度和酆聿迷迷糊糊回过神,只隐约瞧见温孤白和一个身形纤瘦的少年逐渐远去的背影。
两人面面相觑。
“掌院和学生……月下私会?!”
“嘶——”
***
奚将阑猛地惊醒,睁开眼睛心跳如擂鼓。
婉夫人正在给他擦汗,见他终于醒来,悄无声息松了一口气:“我还当“引画绕”出了什么问题,还好你没事。”
奚将阑耳朵上空无一物,但却不知为何却能隐约听到婉夫人的声音,像是从远处而来蒙着一层结界,奋力听才能听见。
他浑身冷汗,四肢发软根本动不了,只能动了动唇,迷茫道:“无尽期,解了?”
“嗯。”婉夫人柔声道,“你已睡了大半天。”
奚将阑头疼得要命,正要理清楚思绪,一只猫突然一下蹦到他的胸口,差点一屁股把他坐背过气去。
“将阑!喵呜呜!”黑猫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用猫爪勾着奚将阑的衣襟,哭天喊地道,“我就知道你还有良心不会真的杀我。呜呜呜我要跟着你一辈子!我要为你生好几窝小猫崽子!喵喵喵!喵喵!”
奚将阑:“……”
奚将阑差点吐出去雪白的幽魂,有气无力地幽幽道:“劳烦,不必如此恩将仇报。”
黑猫:“……”
“引画绕”能够重塑身躯,无尽期由灵药重新凝成身躯,彻底从奚将阑经脉中分离出来,拥有独立的身体。
奚将阑被强行占据十几年的经脉终于能如常运转,因丢了一半相纹灵力像是断断续续的细水,一时半会恢复不了。
婉夫人将他扶起来,温柔神色难得带着点不满:“你的经脉枯涸得厉害,好像前几日还服用了伤身之物吧?”
奚将阑有些心虚:“咳,情势所迫。”
“下不为例。”婉夫人弹了他眉心一下,笑道,“你若没有其他事,这段时日就在药宗待着,我每日为你用灵力温养。”
奚将阑还没说话,一旁的门被轻轻敲了下。
两人回头看去。
盛焦不知何时在的,正站在门槛外,神色漠然地道:“不劳烦婉夫人费心,我接他回去。”
婉夫人:“……”
奚将阑:“……”
婉夫人对这个“接”很是疑惑:“接去哪儿?”
“獬豸宗。”盛焦犹豫一下,又硬邦邦地补充一句,“……我的洞府。”
婉夫人回想起乐正鸩说的“盛焦对奚绝图谋不轨”,不知想到什么,若有所思地看向奚将阑:“绝儿,当年你说要合籍的,就是盛宗主吗?”
奚将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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