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眼睛,还没细听就感觉到身下有点不对劲。
晏聆盘膝坐起来,睡眼惺忪地伸手在床上按了按竟然触手一阵柔软——昨晚还硬邦邦的床不知什么时候竟然铺了一层厚厚软羽被。
不用想,肯定是盛焦做的。
晏聆彻底清醒,五指在柔软床上一抚,自顾自编排一番盛焦绷着冰块脸将他搬起来铺上被子又小心翼翼放回去的场景,顿时乐得直蹬腿。
说硌得慌他还真的会连夜换被子啊。
可恶,有点可爱。
昨晚的忧愁瞬间烟消云散,晏聆眉开眼笑裹着松松垮垮的外袍下了榻,浑身上下全是盛焦的衣物,好似被桂香包围。
出了内室,那吵闹的声音更响了,似乎有人在骂人。
晏聆将视线往外一瞥,眸子瞬间冷下来。
盛终风沉着脸在小院中谩骂盛焦:“……当年整个中州你最先觉醒灵级相纹,为何修为还和诸行斋那些人相当?难道不该一骑绝尘才对吗,一个哑巴一个瘫子你竟然都追不上,盛焦,你到底什么时候能争气点?”
外面已下起小雪,盛焦默不作声站在那,面无表情任由盛终风喋喋不休,没有半句反驳。
“过几日开学又要外出历练,你又何时能够高人一等,让盛家在中州能扬眉吐气?”
盛焦充耳不闻。
晏聆“啧”了一声,听得他暴脾气瞬间就噌噌噌冒火。
“哦哟。”晏聆将门打开,双手环臂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道,“盛家主真是好大的威风啊,扬眉吐气?怎么,你们盛家是打算踩到我奚家头顶上耀武扬威不成?”
晏聆厌恶奚家,但不妨碍他成日拿着奚家的名号胡作非为,利用奚绝这个纨绔之名得罪各种修士大能,狂拉仇恨。
盛终风没想到“奚小仙君”也在,刚才横眉怒目的神情瞬间变了。
盛焦还太年轻,灵级相纹并没有给盛家带来太多实质性的变化。
但明明同为小世家的奚家却因为奚绝的灵级相纹直接受到中州世家的追捧,这让盛终风越发着急,总觉得是盛焦不够优秀,而没考虑到是因相纹的不同。
“奚少爷言重了。”盛终风不敢得罪奚家人,更何况是这个百无禁忌的纨绔小少爷,勉强露出个笑容,“奚家如日中天,哪里是我们这等小门户能赶得上的。只是犬子太没出息,我呵斥几句罢了。”
晏聆一张嘴得理不饶人,懒洋洋地曲解他的话:“是吗?原来你是想让盛焦修为超过我一大截,让我脸面丢尽,也让奚家备受中州人嘲讽耻笑,这才是你的目的,是吗?”
盛终风脸色瞬间变了:“我……我并无此意!”
“那你废什么话呢?”晏聆冷冷道,“鼠目寸光的蠢货,横家、让家的两个灵级相纹恨不得供起来,反观你们盛家呢,不好好相待就罢了,还敢当着外人的面呵斥谩骂?怪不得你们盛家如此登不得台面。”
盛终风神色难看至极,垂在袖中的手死死握紧,却不敢说半句反驳的话。
无论盛终风谩骂,还是晏聆大骂他父亲,盛焦始终面无表情。
盛终风里子面子都丢了,哪里还敢在这里待,随口寒暄几句,阴沉着脸离开。
晏聆成功给奚家拉了个仇人,得意地朝着盛焦一挑眉,道:“你还真任由他骂啊,不知道怼回去吗?”
盛焦没吭声。
他连话都很少说,更何况和人反驳、吵架。
“不和你这个闷葫芦多说了,我走了。”晏聆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衣裳我穿走,这儿都开了线,我也懒得洗再送回来,到时候就直接扔了。”
盛焦简朴,那身衣袍是他最舒适也是最贵的一套,闻言没有多说,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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