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阑画的大饼,听他说甜言蜜语倒是头一回,他淡淡将伞收起来,推着晏将阑去行芥里,道:“好,隐居。”
晏将阑还在说:“……对,和我爹娘一样,要是觉得无趣,再过些年我们还能开山门收门徒,我符咒阵法灵器样样精通,你修为剑道又已是大乘,肯定能将门派发扬光大。”
盛焦点头:“嗯,发扬光大。”
晏将阑叨叨好一会,见盛焦都在附和他,好像很敷衍,如果在之前他肯定要生气地作天作地了,但这回却莫名惊慌地回头看他,怯怯道:“你……你不喜欢我说的吗?”
盛焦正在给他擦墨发上的水痕,闻言一愣:“没有。”
晏将阑垂下羽睫,不知有没有信,只是呢喃了一句:“是吗?”
盛焦不知道要怎么将晏将阑从这个患得患失的状态拉出来,沉着脸色,他帮晏将阑把湿透的外袍脱下,半搂半抱地强行将他按在温暖的床榻上。
晏将阑一把抓住他,讷讷道:“要、要双修了吗?”
盛焦眉头皱得更厉害。
晏将阑对盛焦的情绪感知极其敏锐,一看盛焦神色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拉着被子挡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局促不安地看着他,眼睛里全是晏将阑不该有的畏怯和惊慌。
不该是这样的。
晏将阑幼年时虽然是被灵级术法修改记忆,但本性应该从未有变,他应该活泼明艳,张扬如火,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谨小慎微,唯恐说错话惹人厌恶。
更何况他面前的人还是盛焦。
盛焦摸着晏将阑的额头,晏将阑忙仰着头往他掌心里蹭,乖顺得不得了,隐约在讨好一般。
随后几日,盛焦越发确定晏将阑的状态和之前颓废时又完全是两个模样。
晏将阑在晏温山这几日再也不是之前蔫哒哒不想起床只想睡觉时的样子,好似又有了无数精力,成天围着盛焦转来转去,像是小尾巴似的寸步不离。
前些年总是盛焦追着他各种逮,时刻提防着这个小骗子防止哪天又跑得没影了,这回倒是完全反过来。
盛焦最开始觉得新颖,但很快就察觉到不对。
晏将阑体内伤势还未完全恢复,却趁着盛焦不注意,强行催动春雨,将盛焦体内积攒许久的剑意全部连根拔出。
等到盛焦反应过来时,一丝血痕不住从唇角往下落,他似乎想要捂住唇堵住血污,但狰狞的血红却溢满指缝间,触目惊心。
盛焦自从恢复七情六欲后,第一次感觉到震怒是何种情感。
他死死抓住晏将阑的手臂,脸色阴沉至极:“你!”
晏将阑浑身发抖却还在摇头,从指缝中闷声传出几个字:“没事,不疼了。”
盛焦还以为他在说受伤不重,愣了一回神才意识到他竟然是指自己体内的春雨剑意被拔除后,不会再受折磨。
盛焦险些控制不住那将他烧得头脑发昏的怒火。
晏将阑被脸色阴沉的盛焦按在床上强行养了好几日的伤,哪儿都不能去。
但盛焦有时要出去修葺屋舍,每次出去不到半刻钟,本来睡得好好的晏将阑就会披头散发地赤着脚跑出来,漫山遍野地寻他。
盛焦叮嘱无数遍让他安安分分睡觉,自己并不走,晏将阑嘴上乖乖说着好,下一次还是会魂消魄散地跑出来找他。
“你不要我了吗?”晏将阑眉头紧皱,莫名患得患失地问,“我……我对你而言没有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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