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人都知道,因为他父皇有个好儿子。
皇爷爷是想将皇位传给戚无衣,而他父皇只是个中间人。
戚无衣满腹经纶,出口成章,长相俊美人又儒雅,满朝文臣敬他爱他。
而武臣这边,又因他出生之后边关一直大胜,众武臣早就站了他的队。
至于天下百姓……戚无衣出生这十年来,有九年都是风调雨顺,百姓又怎会不认他?
怕是戚无衣是个傻子,百姓们都心甘情愿让戚无衣坐在皇位上,何况戚无衣是真的贤明。
记忆逐渐模糊,化作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
他碳盆里的炭火熄灭了,身子冷得厉害,从小的病根让他身如刀扎般。
他脸色苍白从屋里走出,身边的小厮嫌他屋冷,早就溜出去玩了。
他跌跌撞撞地扒着门框,只见一粉雕玉琢的孩童在雪地里跑过,一堆仆从前拥后簇。
“小世子,您慢些,今天儿冷,抱着汤婆子暖暖!”
戚无衣一岁时就成了世子,当时只是报上去,他皇爷爷便大笔一挥,直接允了。
戚无衣在雪中滚起了雪球,雪球滚着滚着滚到了他脚下,戚无衣看着他,桃花眼露出了好奇。
矮矮的一团跑了过来,将雪球推向了他,笑着说让他与自己一起玩。
病气与刺痛交织在一起,他早已没了生欲,于是当着戚无衣的面一脚踩碎了雪球,并将戚无衣踹倒在地。
“世子!”一堆仆从惊呼,他们虎视眈眈望着他,若不是他是王府长子,怕是早就将他拿下。
戚无衣捂着胸口,眼露委屈,弱弱地问:“为什么?”
昏厥感涌上,他半跪在地上,讥讽道:“你不是熟读四书五经,那你可听过何不食肉糜?”
戚无衣若有所思,随即他便失去了意识,昏倒在了雪中。
再次醒来,他房中放了四五个火盆,还来了不少仆从恭敬地看护他。
他的教书先生五十多岁,每日都骂他不可教化,可自己教起书来却只会照本宣读。
直到王府大考之时,他又一次考了最后一名。
他父皇骂他朽木不可雕也。
而戚无衣从启蒙时便由翰林院学识最高的三人教导,陪读也是风趣幽默的新科状元。
毋庸置疑,戚无衣是府中第一,远超其他兄弟姐妹。
父皇对他连连赞叹,可戚无衣的眼神却总往他身上瞥来。
考完以后,戚无衣跟在他后面一直问他,可有什么不懂?自己可以教。
他实在忍无可忍,转过身骂道:“你是认为以你幼弟身份来教兄长,可以显示你神童之资?
你有全天下身份最高的人教导,自然可以高高在上地俯视着我这个被放养的弃子!”
戚无衣显然没想到他如此说,于是颤了颤嘴唇,向后退了几步。
“我……没有,你……是我唯一的兄长……”
他冷笑一声,眼皮泛红,挥袖离开。
戚无衣十三岁时,百姓越来越富裕,戚无衣也想着要经商了。
戚无衣突然迷上了收集珍宝,而他的天赋毋庸置疑,加上有皇爷爷等人的支持,短短小一年时间,戚无衣便成了皇城首富,一时无风光无限,无数女子想嫁他,成他的世子妃。
戚无衣拒绝了皇爷爷的赐婚,偷偷跑过来对他兴奋道:“王兄,我有了一喜欢的女子,到时我将她领来给你看!”
那时的他身子越来越不好,虚弱地躺在床上,整日咳血,数不清的药汤一碗一碗给他灌。
他闻言,将药碗砸下,冷笑一声道:“你有了喜欢的姑娘与我何干?还想让我给你喜钱不成?你如今身家千万两,还缺我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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