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惊堂已经被赵白鱼哄得身心舒畅,眼下不慌不忙,从容镇定,心态平和,拨弄佛珠默念一两段佛经,慢悠悠喝茶劝散指挥:“你太急躁了,喝点凉茶降火。”
散指挥:“……”就皇帝不急太监急呗。
霍惊堂又拿起湿巾擦脸和手,完了再用他从赵白鱼那儿强行‘回礼’得来的旧巾帕擦手指,慢条斯理地说:“本王既不想背不孝的骂名,也不想视而不见装没事发生。”
散指挥:“……什么意思?”
将军信佛后,越来越像神棍,说话云里雾里就让他们这群没文化的大老粗盲猜。
霍惊堂:“两百万赈灾银要真是乱党抢的,它落谁手里,谁就能立一大功。但它偏偏和本王的父亲牵扯不清,所以它在本王手里是一块烫手山芋,落别人手里,也很烫手。”
散指挥有点懵:“为什么?”他小声发出疑惑:“前朝遗留问题,陛下不是很讨厌靖王?有这么一桩罪下来,就能彻底钉死靖王,收回靖王手里的一路西北军。谁替陛下解决心腹大患,谁就能立天大功劳,怎么会烫手?”
霍惊堂但笑不语,散指挥便心知肚明,放过这个问题进入下个问题。
“将军不怕受牵连?”
“原本该担心,可无巧不成书,也是自作孽……”霍惊堂声音低下去,过一会儿又恢复正常声调:“有李意如和江南皇商被灭门的惨案在前,我就不会被牵连。”
抚摸旧巾帕,霍惊堂笑说:“小郎果然是我的福星。”
散指挥:“……”怎么突然感觉被攻击了?
***
吕良仕被摘帽子,关押在县衙里等邓汶安的冤案了结便一并处罚,此时他不敢想保住官位,只想活下去就行。
他找人分别去向萧问策、郑楚之传话,前者言下之意是彼此同在一条船上,如果他出事,难免牵连彼此,还望出手相助。
对后者则是一边聊昔日秦王旧部的情分,一边主动交代当初是安怀德和宋灵互别苗头,宋提刑觉得案子古怪,提议打回重审,有权过问谳狱之事的安怀德借机发挥,争抢案子,不问来龙去脉便维持原判——
本质是为一己之私,大人或可以此作文章攻讦安怀德。
吕良仕表示他愿助郑运副一臂之力。
同时他没忘记传信给抚谕使,崔副官截到信的时候冷笑:“如果为民请命能有这脑子和行动力,一早升官,何至于现在朝不保夕?”
赵白鱼:“你别出面,我去见他。”
崔副官自无二话。
赵白鱼到牢里见吕良仕,先表明他是钦差近身侍卫的身份,吕良仕草木皆兵,起初不信,直到赵白鱼亮出尚方宝剑才敢信了他的话。
“你打算怎么做?”
吕良仕便将他对郑楚之说过的计划重新叙述一遍:“萧问策想甩脱干系,早就做好证据,污蔑邓汶安是盗匪同伙,按律当斩。”
明明是师爷替他出的主意,他转头跟萧问策提出这法子,现在到钦差跟前,口风一变,变成萧问策出的主意,这吕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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