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副官按赵白鱼的叮嘱,在外则恢复他侍卫都虞侯的身份,先后到扬州府、通州、泸州等几个州府行营逛一逛,言语间透露几分钦差意欲强硬带兵捉拿安怀德到江阳县审问的意思。
几个州府的行营都监不约而同飞鸽传书,告知安怀德此消息。
安怀德朝下面打招呼,哪个州府营兵被调动,则由下个通往徐州的必经州府行营都监或知府尽量拖延,但是往往前脚打招呼,后脚代表钦差的侍卫就跑到另一个州府,导致其他对应的州府行营都监应对手忙脚乱,刚做好部署就扑了个空,人已经跑到下一个州府去了。
钦差还没有明令,淮南底下州府行营军便累得人仰马翻,所有人最后一回头发现钦差还在江阳县优哉游哉,没半点调兵遣将强行抓捕安怀德的意思,再看他们各路行营兵马的腿都快跑断了,惊慌失措的样子闹出一个天大的笑话,登时傻眼。
司马骄看到乱象,不在意钦差什么目的,抓住‘淮南州府行营只尊帅使而视钦差和朝廷威严于无物’这点开始大力抨击。
可怜淮南诸路行营还没来得及痛骂钦差,转头又得绞尽脑汁向朝廷和元狩帝解释都漕的参奏折子。
围观全程的郑楚之独自在院子里拊掌大笑:“赵白鱼确有几分聪明,可惜都是不入流的小聪明。邪归邪,不是正道。”
幕僚疑惑:“钦差是什么意思?”
郑楚之:“他不信我说的话,此行是试探,看究竟哪个州府的行营军能用。果然不出我所料,淮南几乎所有州府行营军都在安怀德的掌控之下,只有扬州府的行营军,一早被我收归麾下,他的手伸不进去。”
他老神在在,颇为闲适:“等着吧,赵白鱼还得来找我。我要他把破了徐州赈灾银被劫这案子的功劳,亲手送到我手里——不,还得求着我!他得求着我出面带扬州行营军对抗安怀德,这不等于把天大的功劳拱手相让?哈哈哈哈……”
幕僚:“大人英明神武,那赵白鱼不过是条杂鱼,还得乖乖给您当垫脚石。”
这时,门外有人传话:“大人,钦差邀您一叙。”
郑楚之立即起身:“看,来了。”
***
东宫。
太子收到赵钰铮的来信,稍一思索就猜到安怀德背主,五皇子震怒:“安怀德怎么敢?”
一手扶持起来的狗,有朝一日居然反咬他们,还是极为致命的一击,震惊愤怒已经不足以形容此刻的心情。
“二哥,现在怎么办?”五皇子想到他们贪污河道银子和养私兵两件事就心慌意乱,烧死章从潞和劫赈灾银被衬托成小事。“和安怀德切割还来得及吗?钦差扣押安怀德身边的参议官,是不是说明他查到什么?他真动到安怀德头上了?赵白鱼的目的还是我们……会抄家,会人头落地,下场比三哥还严重,完了。”
太子猛一巴掌扇到五皇子脸上,脸色阴沉,冷冷地瞪着不成器的弟弟:“慌什么?安怀德背主是件好事,河道贪污、章从潞之死,抑或是赈灾银被劫,和我们有关系?不都是他背后的主子指使?”
五皇子愣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欣喜若狂:“对!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安怀德假意投诚,实际听从他人命令,利用太子的恩德和名声在外为非作歹——二哥,与其让钦差揭底,不如我们主动揭发安怀德?”
太子:“不急,得找到丢了的赈灾银,顺蔓摸瓜揪出安怀德背后的主子。”
五皇子突然想起件事:“我们在淮南练的私兵?”
“安怀德全权掌管私兵,没看都漕的参奏折子里写诸路行营兵马只听帅使,不闻代表朝廷的钦差命令,于淮南已是见惯不惊?”
“疆臣藐视朝廷,无敬畏之心——”五皇子猛然反应过来:“安怀德是拿我们的钱、借我们的势,替他主子养兵?!”
太子冷笑:“是条好狗。”可惜忠诚不是给他的。他甩出从内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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