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描淡写的一番描述令赵白鱼心头火起,他知道封建时代人命如草芥,冤假错案多如牛毛,可是真听到冤案离自己这么近还是忍不住怒气横生。
赵白鱼走到方星文跟前,听到对方蚊呐般的呼喊:“冤、冤枉……”
“每年两三百万石的私盐足够你被千刀万剐,抄家灭族!如果你配合本官办差,能够将功补过,本官允诺你痛快一死。”赵白鱼说:“如何?”
方星文头也不抬,喃喃念道:“冤枉。”
“本官知道你清醒得很,听得懂我说什么,知道我要什么。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两江的官再大、商帮再能一手遮天,也都大不过朝廷和陛下,私盐走运一事但凡奏报朝廷,陛下勃然大怒,令人彻查两江、两浙,连东南六路发运司都得靠边站!所以你最好想仔细点,是准备坦白从宽,将功补过,保全你的家人,还是自个儿包揽罪状,被处以极刑,连累家人受罪。”
方星文不回话,赵白鱼也不急。
“本官没太多耐性陪你玩儿,今天心情好能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到明天太阳一出,我心情不好变了卦,你就是求爷爷告奶奶也没机会了。”赵白鱼笑了笑,慢条斯理地捋顺袖口:“断案证供前的流程该走还得走,不过你放心,我不像盐铁判官大人那样喜欢动用一些让人皮开肉绽的酷刑。”
被点名的赵重锦没甚表情。
赵白鱼:“我也不是不会酷刑,不知道你听没听过旱鸭凫水的酷刑?知道什么叫仙人坠石吗?听过丢布袋吗?”
这三样别说方星文,赵重锦都没听说过,因此来了兴趣听他说。
“旱鸭凫水就是脱掉你的鞋子,往你脚底板挠痒痒。”
这算什么酷刑?
连审问的衙役都跟着投来不以为意的目光,想是个文官,见过的‘酷刑’怕不是对付小孩儿的。
“人的脚底板一被挠痒痒就喜欢蹬腿,姿势跟凫水一样。但我们这是严刑逼供,肯定不简单……就是把一盆滚烫的水或者油往你脚底板浇,皮脱落下来,再用铁梳子那么一梳——啧啧,先是皮、然后是脂肪,再是肉,最后剩下白骨,瞧着特别干净。”
“!”
牢里连同刑讯逼供经验丰富的狱卒都忍不住浑身一哆嗦,再瞧赵白鱼的目光已经不是看无害的文官,而是看一个变态酷吏了。
方星文已经忘记嚷嚷他冤枉了。
赵白鱼继续说:“仙人坠石就是把人倒吊起来,在底下放一个盆,盆里放点燃的木炭……见过炭烤羊肉、烟熏猪肉吗?一个道理,人活生生的被烤成干尸,特别可怕。”
方星文:“呕!”
赵重锦扶住额头,也有点恶寒,亏他刚才还觉得赵白鱼心太软,看不惯他招呼在方星文身上的手段,原来他才是行家。
赵白鱼又不是变态,没空研发酷刑干什么?
他说的那三个酷刑分别来自唐朝、明朝和清朝,尤其明朝老朱那小脑瓜想出来惩罚贪官的酷刑真实是突破人类极限,说出来就能把人吓破胆。
“最后一个丢布袋,就是我想用的,不容易见血。把人吊到房梁顶,问一句答一句,答不出来或答错就往下扔,摔个两三回,手骨、脚骨都断了,摔个七1八回,肋骨、内脏都破了,但是看不见血,人瞧着还是挺干净的。”
在场的人现在对‘干净’两个字有排斥反应。
“再烈的人一般受个十来回就该熬不住了。”
赵白鱼猛地冷脸,起身说道:“去熬点人参,给我吊着他的命。再找跟粗壮点的绳子,把他吊起来问话!”
他不是出言威胁,当真叫人给方星文灌下参汤吊着命,再吊起来摔了两三下,手臂和一条腿骨大概是断了。
不会要人命,但疼起来是真要人命,那钻心的疼可比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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