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将伤重的他赎回去,悉心照料,哪还有如今的人样?
恐怕早是一抔白骨了。
***
漕司,田英卓的尸体就摆放在大堂中间,赵白鱼撑着脑袋假寐。
天光乍亮之际,派去京都的暗卫带回元狩帝的口谕,但已经没用了。
随田英卓的‘畏罪自尽’,元凶已定,案子了结,连他书房一应账簿相关的书籍都被烧精光。
千防万防,机关算尽,连田英卓的府邸都提前令官兵包围起来,居然还能冒出一个武功高强的太监!
“……跟话本似的。”
赵白鱼总算明白为什么外放过的京官一提起地方官就满脸不堪回首,既能熟用官场规则,又有天高皇帝远养出来的胆子,手段又莽又狠,跟占山为王的匪首没两样。
赵白鱼:“你们知道李得寿,为什么之前没提醒我?”
“我们只听说过他,对他训练死士的残忍手段印象深刻,但是从未见过,问遍宫里的老人也说没听说过有这么个人,还以为是都指挥使唬我们的。”暗卫低头:“是我们疏忽,请大人责罚。”
赵白鱼倒不至于因此责罚他们,“以后和昌平公主相关的事都必须告诉我,不管真假。”
暗卫们点头,其中一个学以致用:“禀大人,魏先生和李得寿有仇。”
赵白鱼下意识看向魏伯,心生好奇但是尊重他的隐私,没有盘根问底。
“也不是什么秘密。”反倒是魏伯很坦然地说:“五郎知道我以前做什么的吗?”
赵白鱼犹豫了一下便说道:“霍惊堂说你身手像是江湖路数,但仔细看能看出禁军的影子。你知道宫里的运水车,熟悉东宫路线……以前在宫里当差?”
魏伯颇为赞赏地点头:“我以前负责运送药材,经常出入大内。”
后来怎么落魄到卖身为奴?
赵白鱼转念一想,皇宫的凶险程度不亚于官场,尤其魏伯还是管药材的,许是卷进后宫倾轧了。
“我家住京都,独身一人,却有一恋慕的女子……”魏伯娓娓道来,语气逐渐掺进激烈的情感。
“——李得寿用我恋慕女子的性命要挟,逼我进宫盗取能改善他人体质的洗髓丹,又令我潜入一户官宦人家,喂给一个体弱得活不过满月的婴孩!”
赵白鱼眉心一跳。
魏伯难掩愤慨:“他只说体弱,却没说为何体弱!我找到的婴孩分明身中剧毒,奄奄一息,不就是体弱?我把洗髓丹喂给他哪里有错?”
赵白鱼这会儿连眼皮跟着一起跳了,不会真这么巧?
本就疑惑为何他打小身强体健,反而早产的赵钰铮体弱多病,还以为是穿越人士附带的福利,原来是魏伯的阴差阳错吗?
“后来呢?”
若是因此害死了人,赵白鱼没办法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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