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赵白鱼也算是摸透元狩帝的心思了。
不过,赵白鱼转过一颗颗佛珠,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元狩帝的心思要是能这么好猜,霍惊堂何必如此忌惮?
“你想到什么?”赵重锦问。
赵白鱼不答反问:“你怎么知道这事?”
“我娘的来信里提到过,她让我能帮你就帮你。”赵重锦那时满心不解,他娘对赵白鱼不该是最冷漠的吗?而今看来,万事都有征兆。“我问你一件私事,如果你不愿回答也无所谓……”
赵重锦咬牙,直勾勾盯着赵白鱼的眼睛:“这二十年来,昌平公主一次也没联系你?”
赵白鱼满脑子都是元狩帝什么章程,没心思留意赵重锦的奇怪之处,随口便应:“有没有你们不清楚?”
是,没人比他们赵家人更清楚。
如果赵白鱼有一个嚣张跋扈的嫡长公主娘撑腰,怎么会过得那么落魄?怎么会被迫放弃科考、被迫替嫁?
赵重锦避开赵白鱼又清又润的眼睛,心思混乱慌张,不敢想真相,那太荒唐了,没人能承受得了。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赵重锦下意识想叫住他,被魏伯挡住去路。
待赵白鱼走远了点,魏伯才说:“赵郎君知道我们五郎成亲当日,从他那个偏僻破败的小院子里走出赵府时说了什么吗?他说他和赵家人两清了。”
赵重锦脸色肃冷,仔细看才能发现他瞳孔紧缩,处于失魂状态。
“不管您抱着什么目的接近五郎,如果敢伤害他一分一毫,我就是粉身碎骨也会将赵家人包括你们最宠爱的赵钰铮千刀万剐!”
撂下狠话,魏伯难掩戾气,他当真会付诸行动。
赵重锦动了动嘴唇,最终没说出一句话来,站在巷口大半天,被寒风冻得手脚僵硬,走一步一个趔趄,还是小厮搀扶着他才没摔倒。
他紧扣住小厮的胳膊,牙齿打颤,艰难地说出一句话:“递帖……就说我,求见昌平公主!”表情狰狞而惊怖,目光定定地落在虚空处,仿佛那儿就藏着一个令所有人都难堪痛苦的真相。
赵重锦心有畏惧,还是得向虎山行,去找那只或许会撕碎赵家人的猛虎。
***
赵府,主院。
嬷嬷拿着封信进屋,对正在看账的谢氏说:“夫人,两江来的信。”
谢氏头也不抬:“二郎的信?”
嬷嬷:“是老夫人!”
“舅母?”
谢氏惊喜地起身,赶紧拿过信奉拆开,如饥似渴地读起来,当她瞧见舅母在信里说承玠不该责罚五郎,五郎年纪小,要她拦着承玠,说道说道他,顿时一头雾水,再往下瞧,却是舅母的刀笔丫鬟注释,说这是舅母半夜做梦惊醒之语,不由会心一笑。
“舅母一如既往地活泼。”
用活泼这个词形容长辈固然不对,可谢氏就是喜欢那样的舅母。
待看到舅母说五郎眼睛像她,面貌像承玠,气度则自成一家,是君子温润如玉,谢氏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更觉得奇怪,舅母从未见过四郎(她知道舅母还以为四郎排行第五),如何知他相貌如何?而且他相貌没有一处像她,气度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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