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收了好处,自然能帮就帮。
有了这保证,窦祖茂等人立刻安心。
“陈会长为我等着想,我们也该投桃报李,一定不会让底下的人打扰粮铺生意——”
“别,别不去,你们就听赵白鱼的话。他是上差,你们合该听令行事,该叫人乔装打扮去粮铺就叫人去,不用避讳。”
几人面面相觑,摸不透陈罗乌心里的算盘,但没阻止他们办差就是件好事,免得他们还得找理由应付赵白鱼。
“如此,便多谢陈会长了。”
***
麻得庸被关在漕司衙门几个月,没人理睬,吃喝拉撒都在小小的房间里,从一开始的破口大骂、威胁到求饶,再到现在的麻木,披头散发,浑身脏污,憔悴不堪,发现门被打开了也只是动了动眼皮,还蹲坐在墙角面壁。
“麻得庸。”赵白鱼开口。
麻得庸充耳不闻,直到赵白鱼问:“想不想出去?”
“看来是不想出去。那算了,我们走吧。”
“放……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麻得庸骤然回神,飞扑过来,想抱住赵白鱼的腿但扑空,抱到门槛时突然失声痛哭:“我想出去……殿下,救救老奴。”
赵白鱼蹲下来,“你家殿下早就放弃你了,两百多万两白银的走私大案全推到你头上,你有十颗脑袋都不够砍的。就算本官一时心软放你出去,你家殿下恐怕也会怀疑你是不是私底下透露她的辛秘,用来将功补过,说不定抓你回去大刑伺候……昌平公主为人如何,想必你很了解。”
想起昌平那些折磨人的手段,麻得庸不禁打了个寒颤。
见他恐惧之色尤为明显,赵白鱼便继续说:“所以你想不想将功赎罪?”
麻得庸眼睛一直在转,好半晌才迟疑地说:“你刚才说如果我被放出去,殿下会怀疑我……”
赵白鱼:“本官能担保你平安无事。”
麻得庸吞了吞口水,思索半晌,犹豫不决,大概想的是他追随昌平公主二十多年,从京都府到她被发配两江,一路追随、一直忠心耿耿,帮忙操持两江事宜,看在情分上,或许不会见死不救?
“田英卓死了。”
“什么?”
“服毒自尽,举家自焚,死无全尸。”
麻得庸浑身颤抖,骇然不已,自然猜到田英卓是被逼自尽,二品大员尚且是这般下场,何况他一个不到五品的通判?
赵白鱼作势要走:“看来你的确忠心,我便不强求,过几日判决下来,也能结案定谳,你估计是秋后处斩吧。”
“等等——我说,我说!你想知道什么——”麻得庸抓住赵白鱼的衣摆,抬头看去,见到那张俊秀温和的面孔忽然语塞,迟疑地问:“你是谁?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某姓赵,京都府里一芝麻小官。”
麻得庸愕然失声:“——是你?”他脑子一转,更惊骇:“你是新任漕使赵白鱼?”
赵白鱼笑望着他。
麻得庸瞬间颓然,还能说什么?
原来去年京都府一行就被人家盯上了。
技不如人,自当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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