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砚冰骤然提高音量,过了片刻便心虚说道:“五郎都这样了,我哪还有心思忙功课?五郎真吓死我们了。”
一想起赵白鱼生死不知的消息传回郡王府时的兵荒马乱,砚冰还心有余悸,十分依赖地小跑两步,无视霍惊堂护食的恶狗眼神,把脑袋伸过去要赵白鱼摸一摸才能安心。
赵白鱼从善如流地摸一摸,笑眯眯说道:“是我不好,吓到你们了。”
砚冰赶紧反驳:“五郎没有哪里不好,错的是心肠歹毒的昌平。堂堂帝姬,不为民为国谋福祉,尽耍些阴私手段害人,要良心没良心,要忠孝没忠孝,要仁义没仁义!平白多活这些年却不如个三岁小孩更懂做人的道理!”
眼见他、秀嬷嬷和魏伯满脸愤愤不平,提到昌平时更是深恶痛绝,本以为是因昌平一刀害他九死一生方才如此厌恶她,现下看来似乎不简单。
回想昏迷时隐约能听到霍惊堂说话,好像提过赵家人知道换子真相,莫非砚冰他们也知道了?
赵白鱼寻思了会儿,便问:“你们都知道了?”
砚冰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秀嬷嬷和魏伯同时点头。
秀嬷嬷既容易心软又偏爱赵白鱼,刚知道五郎挡刀,接着得知换子真相,心是真的快碎了,一遍遍埋怨她太粗心,竟没能早些察觉五郎和谢氏的相似之处,更是懊悔她照顾赵白鱼的头几年里,也曾因昌平而对他带有偏见。
想起来便觉心痛得难以呼吸。
秀嬷嬷也顾不得小郡王凶神恶煞的神色,挤了过去,拍着赵白鱼的手,泪眼婆娑道:“苦了我的五郎。那昌平心恶,嬷嬷我却和赵家人一样心盲,这贼老天怎么偏偏作弄五郎?可别跟我念叨什么天降斯人,饿其体肤的话,哪有这么作贱人的呢?”
砚冰小声:“嬷嬷既怪老天,怎么还去宝华寺、洪福寺还有其他几个稍有名字的寺庙里都点了灯?”
秀嬷嬷抬眼瞪过去:“我求的是给福气的神,不是求老天。小孩子不懂少插嘴!”
砚冰心想庙里供的是佛,也不是神啊。
三人中心情最复杂的人是魏伯,他没料到原来当年被错喂洗髓丹的小婴孩竟是五郎,一时间心酸、庆幸和懊恼涌上心头。
心酸于五郎遭此大难还能保持一颗赤子之心,越难得,越可贵。
庆幸于洗髓丹喂给五郎,洗干净他奇经八脉里的毒素,保他二十年无病无痛,却也断绝五郎被赵家人认出身份的唯一可能,因此心生懊恼。
可是转念一想,若是没有洗髓丹清除五郎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毒素,其孱弱的身体怕也是熬不到赵家人发现真相的时候。
当真是一饮一啄皆有定数,任他如何感慨,因果都已落地成局。
魏伯说道:“昌平其心可诛,当年故意调换五郎和赵钰铮,害五郎多年来遭受不该背负的偏见和苛待,好在此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无论民间还是达官显贵都是一边倒的同情,连之前……之前五郎令人将贪官恶吏的脑袋挂在公主府门口,因此被攻讦不孝,在真相出来之后,没有酸儒再敢开口。”
砚冰抢话:“就算有人想颠倒黑白,也会被京都百姓打得不敢出门。”
赵白鱼笑了,“听这话莫不是真有糊涂蛋站在大众对立面?”
砚冰重重点头:“确实有沽名钓誉,自诩众人皆醉他独醒,非扯什么生恩养恩……不是,昌平也没养过五郎啊!听说话刚说完就被打断牙齿和一条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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