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在宴会上呆了一个小时。会场里除了一个奥利维亚,其实并没有几个熟人,大抵是静安市本土地头蛇够格进来的没几个,他和这些外地名门也没有什么交流的空间。会场的空气也让他觉得窒息、沉闷。
季离轩出了卫生间,向奥利维亚道了个别,正打算离开时,转身却遇见戎靖正往这边走来。他似乎正在被爸爸念叨,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看见季离轩的身影,眼前一亮,撇下爸爸径直往季离轩走过来。
戎父:你还真是大孝子呢。
“季离轩,这里太吵了,我不喜欢。”是有点告状、有点委屈的语气。
季离轩嗯了一声。
戎靖又问:“你喜欢看画展吗?公馆二楼收集了很多画,都是真迹,你想上去看一看吗?”
公馆二楼是不会对游客开放的领域,季离轩恰好也对画展非常感兴趣。如果是在平时,他一定不会拒绝。
季离轩说:“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我本来也不该来的。”
他语气冷淡,搞得戎靖心里七上八下的,小心翼翼觑了眼他的脸色:“……你不高兴了吗?为什么啊?”
季离轩说他没有不高兴,正要转身走的时候,衣服袖子被戎靖拽住了。戎靖迷惑中带点愤怒,委屈中又有点心伤,他指责:“你这脾气怎么说来就来啊,我如果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直接跟我说不就好了吗?你别什么都不吭声,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哪里惹到你了?”
季离轩反问:“我说了你就会改吗?”
戎靖刚想点头,又觉得答应得太快没面子,斟酌了下语句,迟疑着说:“我们把事情摊开来,讲讲道理,如果是我的不对,我自然会改,但如果是你没有原因地发脾气,你也应该好好反思下你自己。”
说这话的语气,是一开始理直气壮,后至中途,又稍弱下去,到了末尾,想着不能这样毫无底线地被压制,又鼓起勇气支棱了起来。
季离轩却轻轻一哂,心里想的是,恐怕就算我和你说,你也不会相信吧。
那毕竟已经是上辈子的事。
他们这边争执的动静有点大,把戎老招惹过来。季离轩想走,戎靖放了他袖子,直接把他手腕拽着,还被拽进,被一根拐杖啪地敲了一下,手背都红了。
戎老严肃警告:“不要对客人失礼。”
说着,他转身面对季离轩,微微颔首:“上次多谢在海岛救了戎某的不孝孙。”
季离轩揉了揉被抓疼的手腕,沉默了一下,开口道:“没事,见义勇为,举手之劳。”
他克制着自己不要对这老人发脾气。戎老家主一副对孙子管教森严的模样,其实有多溺爱,只有他自己知道。R企会收购寰宇,关键还是因为他和戎靖作对。而戎靖和他不对盘,是因为他要帮季嘉安,季嘉安又是人家的救命恩人。
一个完美的逻辑闭环,最后他谁也不好怪、不能怪。
但他不怪罪别人,这个家族前世把他逼得那么惨,他生生气是没有关系的吧。可惜家庭教养在前,让季离轩就是没办法像季嘉安那样,肆无忌惮地在公共场合发脾气。很丢人也很难看。
戎老又看向他,张了张嘴唇,似是有话要说。
季离轩指了指手机:“我妹妹弟弟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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