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那也无妨,大哥不必为我挂心的。”他淡淡一笑。
叶宜重还想再说什么,忽闻管事来报:“提刑按察佥事到了,在府门等候。”
叶宜重有些疑惑,父亲致仕这几年,即便有官场中人拜望,也是些故旧知交,可并未与提刑按察使司有所来往,为何……难道是叶府出了什么差错不成?他整整衣袖,快步走了出去。
府门外,一顶轿子停在正中。轿帘一掀,新任提刑按察佥事跨了出来。他身着青色官袍,上绣白鹇,身姿修长健拔,形貌甚美,神采夺人。他望着满脸疑虑的叶宜重,含笑施了一礼。
叶宜彬被匆忙传话的家仆请来,进了前厅,第一眼望过去,就愣住了。
他一动不动,望着厅上的客人,看到那双漆黑眼眸里,见了他便亮起热切的光芒。
叶宜重见他发愣,不由开口:“子林……”
“先生!”原烽上前几步,来到他面前。
叶宜彬的心强烈跳动着,眼中满是喜悦,脸上微微泛红:“你……你来了?”
“先生一向可好?”原烽行礼。
“子林,”叶宜重笑道,“你昔日学生记挂你,前来拜访。”这位提刑按察佥事言明此番是以学生身份拜望老师,进得门来是处处有礼。
坐下看茶,三个人寒暄闲话。说了几句,叶宜重便觉这年轻人才思敏捷,对答如流,暗暗有几分赞赏,想这定是子林的得意门生。转看叶宜彬,却发现他比往常沉默,仿佛见了自己学生,倒有些不好意思似的。
用了茶,原烽道:“学生此来,备了些薄礼,还望先生不弃。”
他的随从同叶府家丁一道,把装了几车的十数个大箱子搬到厅上来,一一排开,里头分别是上等笔墨纸砚、古玩字画、玉器珊瑚、明珠锦缎、香茗美酒、沉香檀香等等。
叶宜重一看,这在王公贵族之家亦算十足的厚礼。不过是学生来瞧老师,怎么封了这么重的礼!他看向弟弟,偏偏叶宜彬怔着没作声,不知在想什么,他只得自己开口:“这礼太过贵重,使不得。你尊师重道,有份心意足矣。”
原烽神情诚恳:“此言说得正是。心意为重,钱财不过身外物。先生悉心教导,这份恩情胜过金银何止千万?由此看来,这些东西哪里称得上贵重?”
叶宜重一时语塞。原烽又望着叶宜彬笑道:“礼虽不贵重,一路跋涉却也费了人手。难道先生还要我原路带回吗?”
叶宜彬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对兄长轻声道:“收下吧。”
原烽喜悦一笑,又行礼道:“学生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此次到开封上任,想邀先生过去住上一段,让学生尽一尽心。”
“这……”叶宜重沉吟,望向弟弟,只见他虽不答言,眼中光芒却明亮。
“我初到豫中,对风土民情概不熟悉,怕于公务有失,想请先生多多指点。”原烽语气恳切,接着道,“另外,这里离家千里,举目无亲……先生若能同往,学生感激不尽。”
叶宜重不禁开口:“既然如此,子林,你便去吧,开封距荥阳也不远。你已陪了母亲许久,她老人家早已宽心,家里也会小心侍奉,是不耽误什么的。”家中气氛压抑,让子林出去散散心,再好不过。
“那我回禀了母亲,再动身。”叶宜彬露出浅浅笑意。
原烽喜出望外,“多谢先生!”
原烽弃轿,换了马车。叶宜彬同他上了车,刚放下车帘,还没坐稳,原烽便猛地抱住他,深深吻上他的唇。
火热鲜明的气息,急切热烈的厮缠,带着积聚许久的热情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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