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满见他面色,以为说错话,怕多说多错,就闭了嘴。
车堵在半路上,周遭都是急躁的喇叭声。
阮昊缓缓地说:“你跟宁远一直想劝我,说我跟他不合适。当年出柜的时候,我在我爸房间跪了一晚上。他虽然管我管得严但从未真正动手打过我。那次他拿藤条抽我,气得发抖骂我。揍完他把自己锁在书房抽烟。那时候高考才结束,我们六个人出去玩,我把程立折腾得发了三天烧。我就对自己说,他什么都给我了,我得对他一辈子负责。回家后就跟我爸妈摊了牌,也受了好一顿教训。我妈先妥协了,大一时看见程立照片,还说他瘦了,要我好好照顾他。我跟老头子很多年都没有联系,后来去当兵,更是伤他的心。”
“我妈以前很喜欢他,总觉得是我把他带坏了。让我对他好点。这次回来,她也跟我说,不同意我跟他再在一起。就算把程立带回去她也不认。”
“满子,我身边的所有人都指责他不好。我父母,最好的兄弟。都说他负了我,他不值得。大二去当兵的前几年,我也这样认为。总是想他,又恨他。你看我为了他出柜,跟亲爹像仇人一样多年不来往,还把最喜欢的专业丢了去服役。”
“可是这些事,都是我自愿做的。他从来没要我做什么。我这辈子就只认他,愿意做这些事。”
唐满小声嘀咕:“我现在也没劝分,使劲撮合来着啊。”
阮昊笑了笑,说:“他没有我不行的。”
可能是被虐惯了,唐满就爱看他这副又狂又自恋的拽样。
他也不多问,扯开其他话题继续跟阮昊吹牛逼。
他的老大,这么多年交情的好兄弟,就该这副样子才对。不像大学时期,一脸戾气,一言不合跟人打架闹事。喝酒抽烟就跟上瘾了一样,总念着程立的名字。
当事人都不在意这些已经随风而去的往事,他又何必要纠结。
周日下午,才到赵衍诊所屁股都还坐热的程教授,手机响了。
显示陌生号码,程立拿起接通。
“程立,我是唐满。你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嗯。”
唐满语气有些着急:“我现在在见客户,不能走开。只能麻烦你了。我本来想让阮昊给我传份文件,从上午到现在给他打了几十通电话,刚刚才打通,听声音像是生病挺严重的。你要是有空,能帮忙去看看吗?”
“好,我马上去。”程立回答。
唐满在那头跟他说感谢的话,他一句都没听进去。挂了电话起身就拿西装。
“有什么紧急的事儿?”赵衍问。
“他……我朋友生病了,我回去看他。”
赵衍说好,还未来得及跟程立确定下一次的预约时间,他就头也没回地走了。
“他。”赵衍重复程立那句话的第一个字。
程立很少上路时将车速开这么快。平时从诊所回家的路程,他只花了一半时间。
将车停好后,他往阮昊的住处走。
他并没有告诉过他具体哪栋楼哪室,但程立知道。
他站在屋外,按门铃,许久都没有回复。
程立拿手机出来,拨通了通讯录最上面那个号码。
第22章
拨了两遍都没人接听。到第三遍,只响了一声,那边就接通了。
“程立?”从听筒传出来的声音暗哑疲惫,却还带着些微笑意跟他说话:“这是,想我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