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骤崩,归于五行。皇三子顾璟天命所佑,谦恭有为,今承天意,顺民心,恪承大统,明日登基,大将军对我这旨意可还满意?”
满意如何,不满意又能如何。
眼前之人,虽工于心计,却未必不能成为明君,只不过是先帝偏宠太子,不肯废除那位子罢了。
他曾在数年前便对先帝跪地而誓,言这一世定会尽全力辅太子上位。
君子一诺千金,他从小便奉行的话,今日亦该践行了。
“此旨意明日行,韩焕明日血溅于此,后日行,后月行也亦如此,臣心不改,还请皇三子成全。”
他被男子扶了起来,耳边传来一句低语。
“今夜长乐宫,就算是你我缘分尽了吧。”
【故人西辞,不问情意,有何难说明】
月明星稀,长乐宫里的烛火摇曳不休,却是晦暗不明。
韩焕被推到床榻上的时候,听到远远的有更夫敲锣打更的声音传来。
原已到了亥时,
他轻声地叹了口气,回应了身上人的吻。
顾璟的双唇冰凉,唇齿间还带着西域上贡的葡萄酒的醇美,那线条优美的脖颈低下来,柔腻的轻吟带着热气在他的耳边呼出,星火燎原般燃着他的理智。
他的衣带被顾璟挑开了,露出古铜色的宽阔胸膛,上面遍布着深浅不一的旧伤痕,其中有一道,正正横在心口,似是这些日子才刚刚结痂,被身上人的指尖划过,隐约渗出些暗红。
“疼吗?”顾璟
一箭穿心过,怎么会不疼呢。
韩焕看着顾璟小心翼翼的伸出舌舔舐去了那一抹暗红,任由着他动作。
……
……
“为什么一定要让我这么做……”顾璟说得声音不大,却一字一句都漏进了韩焕的耳中。
韩焕只能瞥见顾璟那一头柔顺的黑发,火热的唇舌一路向上,最后在肩上,他被男子狠狠地咬住。
“阿焕,明日我登基,你可愿在我身旁?”顾璟说得有些含混不清,他却听的明白。
……
韩焕无声地笑了,一面亲吻着身下人光裸的脊背,一面死死将顾璟的脸按向床榻。他的样子温柔又无奈,眼底却泛起了红色。
发于情,止于礼,从此君王登临容华,永不再雌伏于一人身下。
韩焕想,原来幼时伴读三载,弱冠情定一生,风中誓言终究是借经年而破,敌不过这九五帝皇之位。
一夜无眠。
韩焕离开时,顾璟尚未醒来。
“殿下,我愿助你登上皇位。”他轻声地说。
十万大军一朝无首,便可由他怀中这人尽数收到麾下,
待明日醒来,长乐宫中不过是一朝春梦了无痕。
【手一挥,膝一跪,赦天下无罪】
人去楼空。
汉白玉铸成的高台之上,新皇负手而立。
“大将军,还真是愚忠。”
后世史官将这话录入青史,却没看见大将军问斩那一刻,沉沉冕服垂旒后,新皇湿润的眼角。
那年皇三子生母淑妃遭皇后陷害,被打入冷宫,淑妃性格刚烈,一袭红衣从高墙上一跃而下。
后,数年之中,宫中便将这面旧渍带血的宫墙称为桃花墙。
碧血染桃花,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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