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外暴风雨即将到来,屋子里一片昏暗。
贺崇关上了窗户,没有了风的吹动,白色的窗帘垂落在他的面前。纸烟烧完了,在这垂落的白布前,贺崇抬手,利落的脱下了上衣,宽阔的背脊赤裸的暴露在了空气中。
顾璟的眼中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惊讶。
男人那赤裸着的后背上纹了一张漂亮的女人的脸,然而即使光线不够充足,顾璟也能清晰地看到,沿着那张脸的轮廓,有一道长长的旧伤痕狰狞的从脖颈下方扭曲的延伸到了腰部。
这条长伤痕的上下两端还有两道相较之比较浅且等长的伤痕。
顾璟清楚地记得,在来大连前,他看得那份关于贺上校过往的资料上,根本没有提及这道旧伤痕。
贺崇是军人出身,却是属于情报人员。如果不是被敌方俘获或是遇到了重大险情危及到了生命,根本就不可能在他这样的顶级的情报人员的身体上留下这样明显的伤痕。而那份属于贺上校的资料上,能导致这伤痕发生的两种情况都没有任何记录。
看来有些事情是被九局刻意隐瞒了,或者说,是被眼前这个男人隐瞒了。顾璟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男人,他能感觉到贺崇的目光此刻也直直定在了他的身上。
“这道疤,是六年前留下来的。”贺崇的语气平铺直叙,说起六年前,声音却不易察觉的停顿了两秒。
“六年前,容卿被判处死刑的时候,我还在国外搜集容卿没有叛国的证据。直到执行死刑的前两天,我才匆忙从国外赶回来。”
“容卿被关在清河监狱,她借着狱警给我传了话,约我在处决的前一天在监狱外见面。”
目光碰撞,顾璟有些好奇的看着仿佛陷入了回忆中的男人,“你答应她了?”
在这句话后,顾璟第一次看见了这个叫贺崇的男人面对他,眼里有了真实的笑意。
贺崇半眯着眼眸,嗤笑了一声道“证据提交上去需要时间,离处决的日子太近了。我原本就打算去劫狱。”
“我如约去见了容卿,发现他约了不止我一个人,还有我们组的另一个人,那个人是容卿的助手。”
“容卿让她的助手把资料给我了,这个资料的尺寸,大概就那么大,”半空中,贺上校比出了一个大概的形状,是A4文件夹的大小,也是他背后伤痕的大小。
“容卿说,这份资料是她搜集来的关于内鬼的资料。这份资料能证明她的清白。”贺崇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个极度复杂的表情,这个表情让那俊朗的五官都皱了起来。
“她把那份做了特殊处理的资料缝进了我的背里。”
缝完后不到十分钟,被通知来围捕逃犯的军队到了。
他们还来不及好好道别,他就被迫开枪,杀了他这一生中最爱的女人。以至于这么多年后,他仍然需要尼古丁来麻痹自己的一部分最敏感的神经。
就让他成为她的墓碑吧。
贺崇想要点烟,却发现烟盒已经空了,正想着从哪儿在找出一包烟,却意外看见了朝他抛来的方盒子。
接住,重新点燃,贺崇吐了口中的烟雾,对顾二公子难得的好意微微一笑,继续道“我看了容卿给我留的资料,里面还缺一个人证。”
“这个人证就是负责和我方内部间谍交换情报的那个棕发男人吧?”
贺崇点点头,眼神渐渐锐利起来。
“说来也有意思,过去六年我都没有抓到他,就在几个月前,那个棕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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