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大概从未有一个人,对他这样上心过。
卫敛沉默半晌,轻叹了口气。
那点幼稚的报复心也没了。
心是骗不了人的。
他很开心啊。
小狐狸心花怒放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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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月上柳梢。
卫敛一身亵衣,坐在铜镜前,执了篦子慢慢梳理自己的长发。
姬越在屋里踱来踱去,看起来比他还紧张。
卫敛本来还有一丝忐忑的心都被他弄得毫无波澜了:“你消停点。”
姬越有些无措:“孤害怕,孤上战场都没这么害怕。”
“……能不能有点出息。”
青年低下眸,压下那一点纷杂的颤动,默不作声地开始解衣带。
……
骨节漂亮泛着绯色的五指攥紧锦衾的时候,容华绝代的美人一手撑在玉枕上,额头抵着胳膊,只有在被弄得狠了时才隐忍地发出一声闷哼。
长睫似蝶翼颤,双靥如胭脂红。
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
美人如玉,满堂逢春。
……
有一朵霜花生于冻土,后来沐到一缕春风,便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破土而出。后来它发现外面有一整个春天,便欣喜地抽出枝芽,开出最艳烈的花朵。
盛开在另一个人的心尖。
第45章 重华
姬越怜惜青年初次,不敢索取过多,堪堪弄了两回便罢。饶是如此,也折腾了将近一夜,待到天色将明,更漏数声,两人才相拥着沉沉睡去。
翌日卫敛苏醒,稍一动身,眉头便狠狠一皱。
姬越恐他生病,睡前帮他清理了些,终归不曾清干净,还能觉出稍稍异样。
他垂眸看自己身上星星点点,静默一瞬,就要下榻去梳洗。
刚掀开被褥就被一只手拉了回去。
“要去哪儿?”姬越将他圈进怀里,嗓音含着些许喑哑。
他声线华丽,十足慵懒又含着丝丝温柔,大早上听着很要人命。
卫敛回头看他。君王散着墨发,噙着笑意,容貌俊美无俦,肩上几道红印……
是被他抓出来的痕迹。
卫敛收回目光,镇定地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姬越思索片刻:“大约……巳时了罢。”
卫敛一惊:“你怎么还没上朝去?”
往日姬越可是卯时不到就得起身上朝的。
“自然是……美人在侧,春宵苦短日高起,”姬越笑道,“从此君王不早朝。”
卫敛觑他:“这锅我不背。你愿意做昏君,我可不做祸国殃民的妖妃。”
“早朝天天有,罢朝一日又如何?”姬越亲昵地拥着他,“可你只有这一回。若你醒来看不见孤,岂不显得孤薄情寡义?”
第一次确实只有一回。
但谁会觉得君王翌日不留下来是件薄情寡义的事。那是天经地义的好么?
也只有姬越这根棒槌才这么想。
他和其他君王都不一样。
卫敛道:“我听闻今日燕国使臣到了,大清早就在玄武门外等候觐见。你这突然罢朝,叫他们白等半天,不会不妥?”
“午后再见也是一样的,又不是重要的人物。”姬越岂会在乎一个战败国的想法,他不满地捏了捏卫敛的脸蛋,“床笫间提什么公事,破坏气氛。”
卫敛挥开他的手,别过头:“别闹。”
“就闹你。”姬越捏着人下巴把头掰回来,“说,是孤好使还是玉势好使?”
卫敛:“……”
这位爷还没忘记这茬呢?
跟一根玉势比什么比,没出息。
卫敛有心气人:“你那功夫几斤几两心里没点数么?非要我说出来自取其……呃!姬越!”
卫敛面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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