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不是彰显恩爱的时候。卫敛是聪明人,不会不明白他是在为他解围。他才将人从漩涡里捞出来,卫敛怎么又自己跳回去了?
卫敛只当看不见姬越的眼色:“三日之后,我自会将马驯得服服帖帖。”
姬越:“……”
“卫敛!”姬越低喝一声,差点气到心梗。
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卫敛不会马术,就算三日之内速成,骑骑性情温和的普通马驹便好,如何能驾驭烈马?
这是在拿自己的命当儿戏!
卫敛只望他:“陛下信臣。”
姬越:“……”
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其他事上他自然是无条件信卫敛的,可降服烈马?这相当于还未学会走路就要先开始跑步,姬越无论如何也不会盲目。
呼延可牧见卫敛应下,生怕他反悔,立刻道:“好!我就知道秦王陛下胆识过人,身边必然也不会有胆小如鼠之辈。三日后跑马场,我等静观公子驰骋烈马的风姿!”
原本秦王出言维护,他还以为这事儿没戏了。谁曾想这小白脸身板弱不禁风,脑袋也不太好使,竟又自个儿巴巴往火坑里跳。
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这小白脸恐怕连马背怎么上都不知道吧?三日后他若不能降服红鬃马,秦国私下必将沦为一个笑柄。
卫敛输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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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气氛一时有些凝滞。秦王心情不悦,谁都能察觉一二。
坐在姬越身旁的卫敛更能感受到,姬越满身都写着“孤不开心,孤非常不开心”,周身萦绕着低气压,散发出来的寒意令宫人都不敢接近。
卫敛毫不怀疑姬越是想当场诛杀了呼延可牧的。
只是这个场合不行。
秦国虽强,能逐一压制各国,倘若六国合力,对秦国亦是一场硬仗。
六国之所以至今未联合,皆因他们本身就有诸多是非牵扯。例如梁国与陈国不共戴天之仇,不逼到绝境,绝无可能联手。而六国间有血海深仇者不在少数,本身就竖着一道巨大的鸿沟,彼此防备不能互相信任,又何来的合作?
一盘散沙,不足为惧。
何谓绝境?
自是秦王决意彻底灭六国之时。
而今还时机未到。秦征战多年,劳民伤财,亦需休养生息。
所以姬越还不能当众不管不顾地撕破脸,让这盘散沙凝聚起来,化为沙尘暴席卷秦国。
为王者,一举一动都自有他的考量。
但也因这种种顾虑,姬越只能眼睁睁看着卫敛接下这烫手山芋,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去。
卫敛唤道:“陛下。”
姬越:“哼。”
卫敛在桌下悄悄拽他的袖子:“别生气啦。”
姬越身子侧向另一边:“哼。”
卫敛从果盘里拈了颗葡萄,慢条斯理地剥着,而后将晶莹圆润的果肉递到姬越唇边:“尝尝。”
姬越张口就将葡萄含了进去,咽下后还没忘记他现在还在生气中,又补了一句:“哼。”
如果不是场合不妥,卫敛简直想当场笑出声了。
姬三岁,你幼不幼稚啊?
“你信我有分寸。”卫敛道,“不给你丢人。”
“丢人有什么要紧?”姬越侧目瞥他一眼,又转回头去,低声说了句,“……你没事才好。”
他只恨上回说要教卫敛骑马,为何迟迟不兑现,以至于如今只有三日时间临时抱佛脚。
姬越纵是诸葛再世,也想不出解决这个局面的法子。他可以将红鬃马驯服,但三日后六国使臣前,亲自上马的必然是卫敛。红鬃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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