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里滞了一瞬,很快从床上爬起来去翻找去翻口袋,空的,他迟疑片刻,通过了对方的好友申请。
回复:【你好,校园卡放在北门门卫室就好,麻烦,谢谢。】
因为做博主的需要和有时候猫变不太稳定,岑里不住校,在附近租了房子。
那头好一会儿没有再发消息过来,岑里挣扎片刻,翻开对方的朋友圈。
周澈的朋友圈不像他这个人看上去那么高冷,但发得也不勤,偶尔发点专业相关,有时是一组数据,有时是一条趋势曲线,只有图片,没有配文。
剩下几条是猫,校园里的野猫崽,树下打盹的,草地上晒太阳的,还能看见一截男生的手,冷白,手指修长,指节分明,小猫猫头很享受地在蹭在他宽大的掌心里。
岑里眼中浮起漠然的平静,直接点了退出,刚想放下手机,对方发来一张照片。
是北门的门卫室,门锁了,灯也没亮。
对方没有再说话,似是在等他做决定。
岑里不好意思再叫人大晚上绕去别的门:【可以告诉我你明天上课的教室吗,我过去拿。】
【明天没有课,我去行政办事会经过你们院。】
夜半三更,岑里觉得不宜再跟人多扯,回了个【好的,谢谢。】
周澈说【不用。】
岑里没有再回。
头发擦干,沙发上的人变成了一只猫,黑白分明的一团,脑袋很圆,像是圆规画出来的,远看像一只露馅儿的黑芝麻汤圆,又像一坨黑糯米奶糕。
岑里缩成一团,尾巴卷成一个心的形状,尖尖的耳朵耷拉下来,像两只被折起来的三角形,盖在下垂眼上方,开始打盹。
每天强迫自己融入人类社会非常疲惫,这是岑里每天唯一的放松时间。
第二天,向来低调的周澈站在美院大阶梯教室的走廊等人,引起不小的骚动。
即便在帅哥如云的艺术系里,周澈也依旧显得鹤立鸡群气质出众。
下了课学生陆陆续续走出来,身后传来岑里的声音:“你好,同学,请问是你捡到我的校园卡吗?”
周澈眉峰微动,转过身,看了他几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说:“我叫周澈。”
岑里礼貌点点头,说了谢谢,目光没有与他对视,随意地停在他眼睛以下的部分。
周澈没有马上将校园卡交给他,垂眼看了他片刻,说:“岑里对吧。”仿佛在确认失主身份。
岑里身体微顿,迫不得已自重逢以来第一次抬头直视他,目光平静,内心复杂。
只是每多看这个人一眼,心里的疮疤就烫一分,骨头开始发疼,结痂经年的伤口蠢蠢欲动,下头是汩汩鲜热、欲势喷发的血,岑里想马上逃开。
这个人长大后比他想象中更好看、更耀眼。
他的心跳得很快,也跳得很痛。
人来人往的喧哗走廊上,这一隅被一种微妙的沉默包围着,所幸下一秒便被人打破。
“周澈?”路过的熟人打招呼,“你怎么到这边来了。”
岑里蓦然松了口气,径直拿过周澈手上的校园卡,朝两人点点头,说了句“你们聊”便走了。
周澈目光停在他利落干脆的背影上,敷衍了几句那位打断他们第一次见面的熟人,沉默地回了宿舍。
清明谷雨
里宝是那种,蓝白!头很圆很圆的小猫!眼睛也圆,很圆!圆规画出来的圆!酷的时候很酷,娇的时候很娇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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