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笑得讳莫如深,何淼淼眉开眼笑的钻去马车里抱闺女,不过鉴于何圆圆小朋友日益圆润,何淼淼抱了两次才把她成功抱稳。
“殿君啊,王上他们已经动身往回走了,约莫后日就能到崇关。”
“知……咳,我知道了。”
萧然这点相思病是个人都能瞧出来。
盛夏牧区忙碌,今年休戈不在,海力斯和何淼淼就得跟过来盯着,双生子本是留在昭远城里的,但由于某种知名不具的原因,萧然打着何圆圆腿伤初愈该来草原散心的旗号,名正言顺的把两个孩子一路送了过来。
“用不上后天,明天下午就差不多了,他那马脚程快。”
何淼淼接着丈夫的话头冲着萧然挤了挤眼睛,看似什么都不懂的何昭趴在父亲肩上眨了眨乌溜溜的大眼睛,直把萧然看得耳根红透。
牧区一切安好,托伊尔特家里那个南朝客商的帮忙,这两年的帐篷比往年更加轻便实用,大到骨架用料,小到放艾草药囊的熏香盒,样样数数全都焕然一新。
萧然撇下和和美美的俩大俩小进了帐篷,他自己单独一间,布置帐房的人显然是心知肚明休戈回来之后会干点啥,于是萧然这间帐子里一进门就是柔软之极的兽毯和大片的用来消暑的竹席。
兽毯细软,竹席微凉,提前点燃的艾草在帐里弥漫开,萧然对着眼前盛况愣了一会,而后用力搓了搓发红的腮帮。
他的确是太思念休戈了,不然他也不会千里迢迢的从昭远赶过来,就为了能提前几天跟休戈团聚。
宽大的外袍从他肩头滑落一截,萧然脱下靴袜,赤脚走去了竹席中央,他拉着衣襟盘膝坐下,这衣服是休戈常穿的便服,他得在腰封上多加两道扣子才能上身。
“对了,殿君——殿君!下午扈达那边会有人过来,你见不见,不见我就推了?”
何淼淼抱着闺女腻乎到一半才想到还要跟萧然说正事,她风风火火的掀开帐帘一头扎进来,头上明艳漂亮的发簪流苏又叮叮当当的缠到了一起。
“来的是穆沁,就是扈达部的族长,都说他打小就暗恋王上,天天嚎着非王上不娶的那个!”
“……你说谁?”
萧然很是迷茫的停下了跟衣服较劲的动作,完全没跟上何淼淼的话。
何淼淼大大咧咧的蹬下鞋子坐到了萧然对面,她脚上穿着的是海力斯特意给她做得夏靴,靴底是结实耐磨的羊皮底,鞋面则做成了类似木屐的款式,只留了几根裹着软绸和细绢的窄带,用于装饰和固定。
“今年不是天旱嘛,咱这边几个牧区都互相帮衬着草料和人手,扈达那边最缺人,上个月派了点人过去,这个月忙完,穆沁就说他要亲自把人送回来。”
何淼淼托着腮帮子跟萧然一一道明,扈达是北原的一个小部族,和其他会回到昭远居住的国民不同,扈达人一生在草原上辗转游牧,很少跟外人来往。
穆沁这事不怪萧然不知道,休戈这朵烂桃花是七八岁的时候结下的。
休戈那会个子矮,人也没长开,穆沁年长几岁,觉得他可爱有趣就存了心思,后来还真正八经的想来昭远提亲,结果连冬日祭的擂台都没上去,就被休戈堵在宫城角落里胖揍了一顿。
“他都好多年没跟我们打过交道了,这次应该是听说王上不在,所以专程冲着你来的。你要是不想见也没事,我去推了就完了,反正王上一回来,他肯定不敢露头。”
何淼淼素手一扬,颇有北原长公主的气场,她本来还存了点看好戏的心思,可瞧见萧然这么魂不守舍,她便不忍心再给萧然找什么烦心事。
“不是,等一等,等一等,你刚才说他……他非休戈不娶?娶?”
萧然满目惊异抬起手来,强行打断了何淼淼的话,他歪过脑袋认认真真的掐了自己的大腿,以确认自己不是因为困乏而听错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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