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俞知年第二次看这个视频。他这次注意到肖意驰手腕上两次一闪而过的那只手表应该是百达翡丽。
但这比不上重听一次他所说的内容来得震撼。
他用英文说,“人本能地对死亡有恐惧,我并不例外。让我坚持下来的,是我在战地里看见的那些平凡而又伟大的生命。苦难降临在他们身上,他们没有选择。有的人活得很痛苦,有的人活得很麻木,有的人活在苦难里带着希望,有的人在苦难中寻找意义与快乐,还有的人奋起与苦难作斗争。我在他们身上,以不同的角度,活了一遍又一遍,体会了一遍又一遍或者苍凉的、或者豁达乐观的、或者宁死不屈的人生——一最终,这些都成就了现在的我。
“这个奖,不仅仅代表我本人,也代表了叠加在我身上的人生。若问我是否有过歇斯底里的时候,有的。正是他人身上一点一点的美好在我体内逐渐沉淀下来,帮助我抵抗了巨大的焦虑与虚无。在我之后,必将还有许多记者前仆后继,我希望自己也能成为别人人生里的一份经验。最后,请允许我以母语作结。
“谨以伟人一句话,与诸君共勉——在坚冰还盖着北海的时候,我看到了怒放的梅花。”
说完,肖意驰鞠躬,会场上响起热烈的掌声。
俞知年看着画面里的他。
如果人的出生与死亡都是孤独的,那爱的意义是什么。
欣赏他,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可能还不是爱的全部意义。以他为榜样,为力量来源,让自己变得更理解、更包容、更充实、更强大,磨掉身上不必要的棱角,留下必要的深深插入土里,深到足以抵御往后的狂风暴雨,守护自己与重要的人一爱,这样一种改变的过程,是需要英雄气概的。
回到卧室,俞知年在床上躺下,身旁一侧空荡荡。他转头,看了一眼椅子上的史努比。
老朋友,谢谢你过去那么多个夜晚的陪伴。从现在开始,我会学会这样慢慢入睡。
旁边的他,会陪着我。
第二天,俞知年来到律所。
开早会前的几分钟,相熟的同事凑近问,“知年,听说你对象之前是战地记者?”
俞知年点头,“是的。”
虽然不知道讨论群已经聊成什么样子,但肖意驰是他另一半的身份已然坐实,那其他的俞知年也无所谓了。
见他态度坦然,同事便放开胆子,竖起拇指,“这个职业了不起啊!”
俞知年笑一笑,“谁说不是呢?”
“你们怎么认识的?”
“相亲认识的。”
“那……”同事还想再问,见南伟平已经来到会议室门口,便轻声说,“我们工会往后组织的家属活动,让你对象也来参加,大家认识认识!”
“好,等他忙完。”俞知年应下。
中午,俞知年应约与唐晚澄在附近的咖啡厅见面。
“你和意驰的小视频传得很疯啊。”唐晚澄开门见山,“我给他打电话,那边一直是关机状态。你们发生什么了?”
“他”俞知年发现,自己还没有很好地消化现实,以至于说实话前,需要整理情绪。“……他有采访任务,去中东了。”
唐晚澄愣住,而后苦笑,“我该猜到的。”
“当年,我们在纽约好好儿的,有一天,他和我说,他过两天要走了,回去继续当他的战地记者。”唐晚澄回忆,“我劝他,留圄奚在纽约不好吗,工作什么的不需要担心,我会帮他;战地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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