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出于同一人之手。
卫嘉玉平静地同她解释道:“一个月前,他托人带信给我,要我来沂山一见。”
闻玉闻言一顿:“他常和你通信?”
“自他二十年前丢下我不告而别,这是我第一次得到他的消息。”卫嘉玉语气冷淡地回答道,仿佛在说一件其他人的事情。
闻玉一愣,大约想委婉些,但话到嘴边问出口还是十分直接:“他为什么丢下你不告而别?”
“我这次来,就是想知道这个。”
二人对坐在茶棚底下,有一会儿谁都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卫嘉玉又开口问道:“能告诉我一些关于你娘的事吗?”
“她死了。”闻玉回答道,“我爹告诉我,我一出生,她就死了。”她自小和闻朔一起生活,对未曾谋面的母亲没有什么感情,因此提起这件事情来也并不显得伤心。
卫嘉玉沉默片刻:“恕我冒昧,你如今多大年纪?”
“二十,你问这个干什么?”
卫嘉玉七岁那年,闻朔离家再也没有回来,如今他二十七岁,中间隔着整二十年。而眼前这个女子今年正好二十岁。时隔二十年,他好像终于发现了一点有关当年父亲不告而别的真相。
傍晚的太阳快要落山,山中许久不曾有过这样好的天气了。
坐在茶摊上的女子隔着一张矮桌目光澄澈,映着山间晚霞,没有一丝阴霾,叫他想起自己二十岁的时候,或许并没有这样明亮的眼神。
她身上没有华贵的衣衫,头上没有繁复的珠宝佩饰,手心有常年习武磨出的茧。可她身上也有父亲为她打赌赢回的短刀,受伤时用来包扎的帕子上有人用蹩脚的针线为她缝下名字,她回程的山路上满怀期待,因为家中有人等候。而他忐忑不安,犹豫许久才下决心下山赴约,尽管那时他们不知道,他们要去见的是同一个人。
她什么都不知道,却什么都有。
茶桌下的衣袍中,男子微微收拢手指:“他们为什么叫你小满?”
“因为我爹说,我是小满那天出生的。”正事当前,闻玉并没有留意他那一瞬间的异常情绪,转而问道,“你接下去有什么打算?”
“等官道疏通,我就动身离开。”
“你就这么走了?”闻玉诧异道。
卫嘉玉言辞冷淡:“我来这儿只为了见他问清楚当年的事情,可如今他既然不在,我便没有继续留在这儿的理由。”
“或许他过几天就会回来。”
“他若打算回来,就不会留信。”他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她那点不切实际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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