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叶娜听出他语气里的促狭,咬牙切齿道:“你死了,谁替我去塔上偷经书?”
对方低声笑起来,她一颗心还没放下,正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敲门声。二人不约而同地噤声,阿叶娜以为是方才前来搜查的人起了疑心,又折了回来。她见男子眼中杀意又起,忙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稍安勿躁,走到门边强作镇定道:“什么事?”
“深夜叨扰,西厢房有女客深夜淋雨发起低烧,那边托小僧前来问问,能不能请圣女身旁的婢女去帮忙换身衣裳?”听声音门外是个年轻的僧人。
阿叶娜一听是西厢房那边的人,下意识起了戒备,但这种事情又实在没有理由拒绝,于是她转头去看屋里的另一个人。
对方站在黑暗中看不清脸上的神色,沉吟片刻之后对她点了点头。
第31章 山门外
闻玉睡梦中隐约察觉自己正在发热, 身上冷一阵热一阵。
她许久没有病过了,上一回似乎已经是前年冬天的事情。她从山上捡了只快冻死的小狐狸,脱了自己身上的袄子裹着带下山, 结果那小狐狸平平安安挨过严冬叫闻朔给送回了山里,她却染了风寒从冬天一直病到春天。
闻朔找了村里的陈大夫上门给她看病, 闻玉疑心这个陈大夫还记恨着自己小时候拿火烧他胡子的事情, 什么药最苦就给她开什么药, 整整喝了两个月, 病还没好,人倒是又溜溜地瘦了一圈。等隔了半个月陈大夫再来家里看诊, 这回她堵着房门死活不放他们进来, 并且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跟闻朔放狠话, 就算今天病死在这屋子里, 也绝不喝那老兽医开的一帖药。
闻朔叫她气乐了,还没拆了门板进屋把她给揪起来, 外头陈大夫已经吹胡子瞪眼地甩袖子走了。她倒是忘了后来自己是怎么好起来的了,就记得闻朔后来凉凉地同她说:“反正村里就这么一个大夫, 你如今得罪了人家,下回还得落他手里。”
结果这才一年多, 自己果然又落在了他手里。
闻玉闭着眼躺在床上, 昏昏沉沉中听屋里有个声音,隐约提起“针灸”、“疏通”这些个词。她在昏迷中听见这只言片语, 时隔一年心中再次燃起一把怒火, 这陈大夫果然还是记恨她, 还变本加厉要拿针扎她?他一个村口的老兽医, 一针下去她就是没伤恐怕也要叫他扎瘸了!
卫嘉玉站在床边无意间瞥见了床上还在昏迷中的女子双目紧闭, 眼睫轻颤, 面上露出几分痛苦神色,似乎叫什么噩梦魇住了。露在外头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被褥,看上去十分不安。
姜蘅刚替她把完脉,见她昏睡两日迟迟不醒,提议再用针灸。卫嘉玉沉吟道:“她上回毒发也是这样昏睡了几日,不如再等上一天看看情况。”
床榻上的人似乎听见了这话,又渐渐安静下来,紧皱的眉头松开,脸上不安的神色也慢慢褪去。他不由失笑,俯下身将她露在被子外头的手放进了被子里。
卫嘉玉送姜蘅离开院子,出门时见她仍是紧皱着眉头,知道她仍在为那晚的事情内疚:“思乡本就是世间少见的奇毒,师妹不必将那晚的意外归咎于自己。”
“我回去后又仔细研究了针谱,思乡本就能在短时间内提升中毒者的功力,可我没想到闻姑娘年纪轻轻已有如此深厚的内力,我用针将那股真气汇于一处又压制不住,反倒是差一点害了她。”她心中愧疚,自责不已,喃喃道,“在山上时,师父说我自负才高,心性偏激,眼里药比命大,就怕将来误入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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