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恶念从萌发之始,事情便已经不可逆转地开始走向另一个结局。
时春误打误撞之下养出了情蛊,卫嘉玉出乎意料之外的抢下了那碗药,卫灵竹在惊惧交加之下,打翻了药盏。药盏在地上摔得粉碎,碎片跌落在地,溅到少年的身上,或许在他身上留下了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伤口。
许多蛊虫以饲主血肉为生,因此对饲主的情绪变化尤为敏感。时春并不知道该如何操纵情蛊,她不明白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药碗摔碎时,她离得最近。也猜得出屋子里发生的事情,多半是因为自己送来的这碗药。
她跪在一旁,半个身子伏在地上,不敢抬头,心中忐忑不安。而她身上的蛊虫却因为嗅到了血的气味,悄悄从她身上的小竹管中爬了出来……
这一连串的巧合推动之下,最终导致了今日的局面。
这样的真相显然叫人难以接受,时春失魂落魄地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突然猛地攥住拳头,像是溺水之人握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她猝然间抬起头,目光中是不同寻常的执拗:“二公子一番话,倒是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那我问你,你要是当真的中了情蛊,如何还有命活到现在?”
这的的确确是个问题,目前来看,情蛊并无可解之法,凡是中蛊之人,必死无疑。
卫嘉玉沉默片刻方才问道:“这世上可有中了情蛊而不死之人?”
“除非下蛊之人死了,蛊虫才会随着饲主死去,否则情蛊无药可解。”时春越说越是笃定,一扫先前的阴霾,眼里又重新有了光彩,“你要是当真中了我的蛊,我如今还好好地活着,你便不可能还活在这世上。”
卫嘉玉一抬眼,时春像是立即知道他要说什么,开口打断道:“你难不成想说你身上中的是我娘的蛊?”她冷笑道,“蛊虫轻易不会离开饲主,我娘那天既没有去竹园,也没有给你下蛊的理由。”
卫嘉玉并不反驳,他只淡淡道:“我听说苗人养蛊,将毒虫放置于器皿之中,叫它们相互厮杀,最后活下来的那个便是蛊王,其余毒虫便只能成了蛊王的养料。”
时春挑眉:“那又如何?”
卫嘉玉垂眼道:“我想知道,要是两个情蛊放在一处又会如何?”
“弱肉强食,亘古不变。蛊虫也有强弱之分,两虫相遇,自然要看两边的蛊主究竟谁更胜……”那后面的两个字,她没能说出口。她的脸色迅速地灰败下去,目光中满是不可思议。
卫嘉玉没有继续问下去,那天卫灵竹在江月阁同冬娘说了什么,她离开之后,冬娘自尽的原因在相隔十几年后似乎终于浮出了冰山的一角。
那天江月阁内坐着的,并不是卫家船帮的五姑娘和那个落难的白姑娘,也不是万府的卫夫人和冬娘,而是两个母亲。
一个极力想要挽救孩子性命,而另一个则选择牺牲自己以此换取孩子往后数十年的人生。
卫灵竹未必知道这件事情背后真正的原因。虽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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