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嘉玉将他带去了书房,其他人都只候在门外,等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南宫尚文按捺着焦急,勉力应对道:“今夜多亏了卫公子,不知公子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我想问二庄主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一份名单。”
他说得语焉不详,南宫尚文如今哪有心思和他打这样的哑谜,正要不耐烦,一抬头正对上他晦暗不明的目光,心中突的一下,像是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南宫尚文蓦然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卫嘉玉垂下眼并未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规劝道:“我知道二庄主心中犹豫,但请二庄主听我一句,我未将此事当众说破,全是为了二庄主的安危着想,等明日纪城的事情一传出去,二庄主手里的这份东西,只怕霎时间就会成了一道催命符。”
南宫尚文怔怔看着眼前男子嘴唇一张一合,心中升起一股凉意,只觉得眼前这相貌清俊的男子犹如鬼魅妖邪所幻化,能够直探人心,否则、否则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卫嘉玉说完这些,见跟前男子神色惊惧,便知道自己这话他多半是并未听进去,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不过夜色已晚,他原本也不寄希望于对方会因为他的三言两语而立即相信他的话,只好轻轻叹了口气:“二庄主眼下或许尚不能做出决定,但是不如回去好好想一想,我说这些的的确确绝无半点私心。”
第99章 海棠春睡
春夜庭院点了灯, 有小飞虫落在头顶灯笼的罩面上,刚停下脚,便叫底下酒盏落地的碎瓷声吓得又飞去了别处。
闻玉坐在石桌旁, 一手托着下巴点了点桌上七倒八歪的酒瓶子,数了数差不多得有十几个, 再看坐在对面已是醉得不轻的南宫仰, 寻思着还得喝上几盏才能叫人将他带回去。
从南宫尚文的书房出来, 他便是这样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闻玉本是好心上前问了一句,便叫他拖来这院里喝酒。南宫仰喝酒的时候倒很安静, 不必等人劝, 便一杯接着一杯地往肚子里灌。
闻玉瞧着再这么喝下去天都快亮了, 于是放下酒杯叹了口气:“你有什么话不如说出来, 就是哭一场我也保证今晚不笑话你。”
桌旁的男子还是闷声不吭,过了好一会儿才茫然道:“我就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自小父母早亡, 在山庄里虽是个锦衣玉食的少爷,但其他几个叔叔伯伯都忙, 只有一个还没成家的南宫易文天天带着他。后来南宫易文也忙碌起来,于是又将看着南宫仰的事情丢给了纪城。
纪城那时候还只是南宫易文身旁一个不起眼的小护卫, 南宫仰那会儿也是一身南宫家少爷的臭毛病, 并不看得上他,只觉得他是南宫易文派来看着自己的, 故而也没少和他作对。不过纪城性子沉闷, 无论他怎么为难都不与他计较。还有一次他上山跑马, 从马上摔下来, 还是纪城替他垫在下面, 最后自己摔断了三根骨头, 护得他安然无恙。
等南宫仰去看他,见他躺在床上下不了地,脸上却仍是十分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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