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嘉玉从船上下来, 回头朝湖心岛上看去, 只见黑衣男子转身走进了篱笆小院, 身影消失在门后。
试剑大会第八天,闻玉赢下了她的第十场比试, 至此, 还留在榜上的江湖高手, 所剩已是寥寥无几。
下一场比试中她的对手是归心宗的凌云腿卢伟, 此人轻功甚是了得,方寸大的试台上, 只见他身影翻飞,如有数十个分身一般, 若是一时不察,便会叫他抓住机会欺身近前, 就此输了比试。
闻玉先前见过他与都缙交手, 知道他惯用短剑,与人比武时还有一个习惯便是话格外的多。都缙没什么江湖经验, 叫他一整场下来喋喋不休的废话弄得方寸大乱, 最后输了比试。听说闻玉下一场要和他比, 特意叮嘱她不要听他那些胡说八道。
试剑大会已近尾声, 越到后面几场, 前来观看比试的人越多。
闻玉到场时, 卢伟已经等在了台上。她方一上台,对方就上下将她打量了一遍,开口问道:“你就是那个小秋水剑?你和血鬼泣是什么关系?”
闻玉并不与他废话,只等一旁比试开始的锣鼓一敲,便拔剑上前。这次试剑大会以来,她所用的招数多是万川归,那卢伟显然早已留意过她,对她的招数十分熟悉,她方一剑刺来,便一个后空翻轻巧躲过,又笑嘻嘻道:“你这姑娘好没有耐心,莫不是叫我说对了,你与那血鬼泣果真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关系?”
他轻功了得,一招一式总能比她快上一步,闻玉这几日来遇见过各种各样的对手,也得说他能留到现在还是有几分真本事在身上的。
卢伟一边同她交手,口中犹自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你一个九宗弟子为何会与封鸣扯上关系?怪不得当年八大门派围剿血鬼泣你们九宗不曾参与,原来早与那魔头有了攀扯。”
他这般信口胡说,台下众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几个坐在下面的剑宗弟子忿然作色,虽知道此人一向喜欢在比试时胡说八道,还是恨不得能冲上前去与他辩驳一番,毕竟试台下这么多人听着,要是之后传出些什么话来,九宗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偏偏台上闻玉一声不吭,注意力全在手头的一招一式上,浑似没有听见一般,并不搭理他半句。
卢伟见她年纪轻轻这般沉得住气也有些意外,于是又开口调笑道:“不过我倒是忘了,你应当是今年才入了九宗,听说还是个文渊弟子。这倒是稀奇,你一个文渊弟子如何第一年就能来参加此等盛会,莫不是私下里与什么人不清不楚,受了举荐才得来的这个机会?”
“无耻!”台下都缙恨恨骂了一声。
此前传闻卫嘉玉从不下山,而这回九宗却派他前来,本就惹来不少猜测,如今卢伟专挑这些惹人遐想的话说,果真这附近有不少人看热闹似的朝这边暗暗瞧了过来。
卫嘉玉坐在人群中,目不斜视,仿佛对这周遭的一切置若未闻。
闻玉虽未应声,但是出手却更为凌厉,再无试探的意思,一招一式步步紧逼,将对手逼得只能专心应付起她的招数,几乎再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
如此一来,台上终于得了片刻的清净。
底下几个九宗弟子还没来得及松一口,却不想没过多久,那卢伟抓住机会又换了口风,这回是柔声道:“我说姑娘你一手的好剑法,这次试剑大会过后江湖又要多一号人物,若是只为了扬名何必如此拼命。莫不是你与那血鬼泣也有什么深仇大恨,才想赢下这比试好将此人杀之而后快?”
二人一番交手转眼已过百招,闻玉从上台之后本是一言不发,就在卢伟以为她仍会不加理睬时,却不想她忽然问道:“我为什么要杀他?”
她这一开口,莫要说是台上的人,台下的人也纷纷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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