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默不作声。
“我和她长得差不多,所以么,我得习惯这种事,”他皱了下眉毛,手指绞了绞衣角,“但你可不要认为我是那种随便的家伙,我才不会轻易叫人在还没订婚的时候对我……但是她们说那样太傻了。”
他知道‘她们’是说和他在同一间教室学舞蹈的那些女孩。
“我妈妈一直叫我不要跟她们玩,”他撇撇嘴,“但你猜怎么的?也没那么糟,以前我问我妈妈女孩的事,她叫我滚,让我少操心这个,可我说我总有天会和一个女人生活在一起对吧,我妈妈就说‘你毛都没长齐就惦记搞女人,不愧是你那畜生爹的贱种’然后掐我大腿,好痛,你知道吗,好痛,她说我再问这种不要脸的问题,她就掐死我。”
周生郝摊开手,继续讲下去。
“但你再猜怎么着,她们的妈妈也没差多少,她们的妈妈也会说——别问。但她们不怎么在乎。这挺了不起的吧?”
兆平泽不说话。
“所以我换了新香水,”周生郝站起来,把手腕在他面前晃晃,“我还买了……”他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夸张的语调模仿着卡通片音效,“哒哒~”
那些衣服的质地轻薄得出奇,丢在空中仿佛要滑翔上一阵才能够落地。
周生郝陷在宝石和丝绸堆里,赤裸裸的,皮肤刚被南法海滩的阳光晒成小麦色,与苍白得像个幽灵似的兆平泽形成一种有趣的对比。在这堪称怪异的构图里,一个畸形的灵魂向着那命运专为他一人而设的陷阱投以凝视,他不知道他躺在那里叫他看什么,他只是盯着他深红色的乳晕,又或是那些涂鸦似的廉价纹身贴;被箭射中桃心,意义不明的花体字母……
兆平泽想不通怎么能有人能这么随便地往自己身上贴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但这些玩意叫他觉得周生郝像个被公用的玩具,张开腿叫人用马克笔在他身上写写画画,周生郝是婊子,这确凿无疑,周生郝是婊子。
“你在想什么啊。”婊子不高兴地说,不满自己被这样冷落,用脚尖轻轻地卷他的裤腿,“你这个狗娘养的坏东西。”
如果他知道我怎样想。兆平泽想——他会杀了我。如同往常千百次一样,兆平泽选择不说话。
周生郝像没有意识到自己被以什么样的眼光凝视,只是很扫兴地摆摆手,把内裤随意地往上拽了拽,扭过身去披外衣。
这个漂亮蠢货把自己脱得精光只是为了叫人瞧瞧自己的新内裤。
“你在谁面前都这样吗。”兆平泽听见自己用奇怪的声音问。
“什么?”周生郝莫名其妙地回望他一眼,“你说什么玩意。”
“你,”蝴蝶卡进喉咙里,令他窒息,“你是个婊子。”
“你吃错药了?”周生郝没生气,看疯子似的瞥他一下,继续系腰带。
“我妈妈,你,你们都这样。”兆平泽想把那只蝴蝶吐出来,但总是失败,他两手发抖,打着寒颤,脚像是快站不住了。
周生郝停下来,盯着他,盯着这个他觉得黏糊糊的又丑又奇怪的家伙。
“干嘛这样说话。你是在跟我生气吗?”
周生郝的问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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