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帽子被落在包里,回头再去取又感觉有些麻烦。
“郝郝,”有几个同班的同学喊他,“你跟我们走吗?”
“我等会儿。”
“好吧,那你快一点哟,”那几人便先骑上自行车,“李老师跟我们说让你那个…小心点。”
‘小心点’的意思自然不明而喻,只是他们谁也没太敢往兆平泽那个方向多瞅,骑上车赶忙一阵风似的走了。
午后的太阳把地面晒得发烫。
周生郝觉得他只不过是和这些人差了两三岁,却有时有点像是隔着十好几年,他其实有点懒得动弹,阳光叫他发憷,怕晒个皮焦肉糊——虽然这也不太可能,但他的确好像不那么有那个精力这么来回蹦跶,飞机起飞得太晚,到达目的地时更晚,搞得现在他只想在屋子里拉上窗帘好好睡上一整天,实在没有那个兴趣再去海边。
况且,他也不怎么能瞧沙滩上的人,他都能想象得出来,那必然是会有不少光裸着身子的肉体,而他瞧见了以后,也非得吐个昏天黑地。
可他一从酒店出来,兆平泽也出来了,还一直站在那,他就拿不定主意,他想如果这个人去海边,他不去,岂不是错过一个调查接触的好机会?这趟旅行总共也没几天,错过了,等再回到学校哪里还有这么好的时机。
他不知道这个时候,兆平泽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兆平泽往日昼伏夜行惯了,白天正是困得要睡觉的时候,但他也想,不行,不能睡,不能睡,不然的话,他和这个人真正相处的时间还能剩下多少……
周生郝强忍住哈欠连天的困意,伸手从自动贩售机里拿出一罐冰咖啡,拽开拉环的时候差点割到手,他咕嘟咕嘟往肚子里灌那又冰又苦的玩意,蹙着眉想他的胃被这么一激,到了晚上准该疼得他满地打滚。
兆平泽默默走到墙角无人处,想掬一捧冷水洗洗脸,但没找到水笼头,就只得把一双困得抬不起来的眼睛使劲揉了半天,又抬手结结实实往自己脸上招呼了自己两巴掌,他手劲儿极大,又似乎忘了自己是这在打自己,竟是把揍别人的力气用在了自己身上,搞得周生郝冷不丁听见啪地两声,抬头望过去时,只见兆平泽捂着脸,鼻孔往下淌出两行鼻血。
“你脸怎么…”周生郝问到一半,顿了顿,把话吞下去,决定还是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你是不是中暑了?”
“没有,”兆平泽用袖子抹抹脸,“就是太激动了。”
行吧……周生郝低头想,他本来还指望这人说‘是’,他就可以趁势说‘啊那我扶你去休息吧’,然后回去睡个好觉呢……
“你要真中暑了的话就还是回去歇会儿吧。”
“没有没有,”兆平泽生怕被周生郝就这么甩开了,“我好得很。”这话一出口,又觉得听起来有点像不知好歹,赶忙补充一句,“我不是说……”
“我知道。”周生郝忽然觉得有点好玩,在坡道上朝前走了几步,又停下来扭过身问,“我以前很凶吗?你那么怕我?”
兆平泽捂着流血的鼻子跟上来,不说话,不敢多说,他觉得多说多错,错了的话……
错了的话,就什么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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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滩上,少年们赤着脚跑来跑去,从远处看分不出彼此的差异,只像一群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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